踏上芬里斯的几分钟之内冻死。”
“但那里的部落却得以生存,”阿里曼说。“显然,他们和狂野的蛮族没有什么区别,为了争夺为数不多的几块能在大年的巨潮中安然无恙的陆地而征战不休。”
“的确如此,”马格纳斯说。“但又远不止如此。”
“他们有什么特别之处?”哈索尔玛特问道,他不愿相信如此野蛮的凡人能够赢得原体的赞许。
“你没有听我说吗?芬里斯是一个死亡世界,危险到足以检验你的生物改造能力。然而这些凡人却能够在一个任何神智清醒的家伙都会避开的世界上开辟出一片天地,营造出家园和家庭。”
“那么,他们是怎么做到的?”
马格纳斯微笑起来,阿里曼能看出他再次享受着教师的角色。
“首先,告诉我你对狼族螺旋知道多少?”
“它是个基因引物,”哈索尔玛特说,“一个先导基因,帮助太空野狼基因种子的其余部分整合到晋升者的身体里。”
马格纳斯摇摇头。他看着诸位连长,眼睛里闪烁着绿色与金色的光芒。
“那是它的一部分功能,没错,但它最初的意图并非如此…明显,”他说。
“那么它原本的作用是什么?”阿里曼问道。他看了看重新戴上皮质面具的斯卡森,并猜想着长牙要塞的药剂师们所知晓的内情是否会比马格纳斯所知道的更多。那个狼主尝到过马格纳斯的力量,因此一直很谨慎。原体宣称他能毁灭太空野狼在轨道上的战舰,而阿里曼认为那只是精心计算下的虚张声势。但很明显,斯卡森就不是这么确定了。
“想象一下人类刚刚发现芬里斯的时候,”马格纳斯继续说,“一个彻底抗拒生命的世界,人类完全无法在那里生存。芬里斯的一切都与死亡有关,从冻结血液的冰寒,到沉入深海的大地,还有那种能将你的生命从肺里抽出去的呼啸狂风。当然,那时候的遗传学家们将不可能视为挑战,每一天都在人类染色体与动物基因组中构建新的编码,就像机械神教为机仆植入数据晶体那样简单。”
“你是说这些殖民者将基因改造过的狼带到了芬里斯?”弗西斯塔卡问道。
“或许是的,”马格纳斯同意道,“但更有可能的是,它们逐渐对环境产生了适应,有时候成效远非完美,而且对于后果并无考虑。又或许是芬里斯上生活着其他更古老的生物。”
阿里曼看着马格纳斯侃侃而谈,感觉到他对于芬里斯的起源还有所保留。马格纳斯是一个旅行者,他在浩瀚之洋的隐蔽角落中所展开的深层探索无人能及。或许他真的目睹了狼王家园的早期历史。
马格纳斯颇有深意地耸耸肩说道,“在你眼中那些野兽是狼,但这是否仅仅因为你预期看到的是狼?”
“我们还能看到什么?”哈索尔玛特问道。“它们确实是狼。”
“当你拥有与我一样的阅历和见识之后,你就会明白我们可以跨越自己的预期从而看到事物的本质。”
马格纳斯指了指一头在队列旁边大步慢跑的野狼,强壮的肌肉驱动着它在热浪中毫不停歇地攀上山坡。
“我可以看透那只野兽的血肉,穿入它的骨髓,读出它基因编码里的每一道疤痕和扭曲。我可以解开在上千年中累积的变化,追溯到它的起源,”马格纳斯说道。
阿里曼惊讶地在他的声音中听到了哀伤,仿佛他看到了一些他宁愿没有看到的东西。
“我可以看到它如今是什么,它曾经希望成为什么,以及那条漫长的进化道路上的每一个脚印。”
那头野狼停在马格纳斯身边,他向它点点头。他们之间似乎在进行着无言的交流。阿里曼看到了欧谢尔沃德梅克投来的会心一瞥。虽然他还有所保留,但阿里曼已经认为有必要培养双方之间这种新生的同僚情谊。
“走开!”弗西斯塔卡驱赶着那头野兽。“该死的狼。”
马格纳斯微笑起来,“我告诉过你了,芬里斯上没有狼。”
前一天晚上,在阿里曼回归自己的实体躯壳之后,他们有过一次会面。他睁开双眼时呻吟起来,光之躯体的重新整合令他的凡间血肉酸痛难忍。他的双腿肿胀发痛,全身都很不适。
阿里曼谨慎而缓慢地把腿伸展开,扶着权杖让自己站起来。他的右边大腿一片麻木,仿佛它属于另一个人,冰冷的痛楚炙烤着他整条腿上的肌腱。他小心地掀开袍子,用手指轻轻按压自己平滑躯干上的虬结肌肉,面孔顿时在痛苦中扭曲。
那些虚空猎手对他造成伤害的位置上布满了反响的瘀伤,一块块发黑的皮肤失去了生命力。与刀刃和子弹留下的伤口相比,灵体所承受的伤害会引发更严重的后果,它将损坏旅行者躯体的本质。
一个阿斯塔特可以超脱于痛苦之上,他的身体被设计出来允许他不受影响地继续行动,但除了休息与冥想之外,没有任何手段能消除反响的伤害。
他看到自己的秘典摊开在帐篷的地板上,于是躬身把它捡起来,不由得因为坏死组织绷紧而皱起眉头。他感觉自己仿佛不眠不休地战斗了一个月,他的身体被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