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都能那样做。是在我十三岁的时候开始的。”
“别担心,亲爱的,”勒缪尔轻柔地说。“我们都有一些特殊的东西。而且我不认为我们是碰巧在这里相聚。”
“我没听明白。”
“想想吧。像我们三个这样,拥有普通人无法理解的特殊天赋的人碰巧聚在一起,概率能有多大?我不是数学家,但我相信这够难的。”
“那你的意思是,我们被特意召集到一起?为什么?”
勒缪尔重新坐下,这热浪让他大汗淋漓,气喘吁吁。
“我认为这或许和我们的东道主有关,”他说。“看看周围。第十五军团附属的记述者才有多少?整个军团的所有学会里只有四十二个。这么小的数目让我觉得,我们被选中远远不只是因为我们作为记述者的天赋。”
“你是说我们被千子选中是因为我们都拥有某种能力?”
“几乎毫无疑问,”勒缪尔说。
“为什么?”卡莉斯塔问道。
“这我就不知道了,”勒缪尔承认,“但如果我对千子有丝毫的了解,那就是他们从来不会做任何没有充分理由的事情。
山脉的内部充满了声音与色彩。这不是太空野狼所能听到的声音,也不是他们可以分辨出的色彩,虽然他们拥有传奇性的敏锐感官,但这些是以太的色调,它们波动如烟,像生物荧光般从洞穴的光滑岩壁上辐射而出。
阿斯塔特披挂的盔甲带有能够穿透黑暗的传感器,但是对于缺乏以太视野的人而言,面前的景象充斥着单调的海绿色,是浸透了岩石的真实光芒的粗劣重现。
一百名战士深入山脉内部,从死者身上回收基因种子的任务不允许更多人被抽调出来。
马格纳斯走在前面,跟随着一条只有他知晓的扭曲道路。斯卡森大人和欧谢尔沃德梅克与他同行,阿里曼趁机观察着那位狼主。斯卡森的灵气如同一柄利刃,是由坚定与执着凝聚而成的刀锋。这位战士永不松懈,永不迟疑,并且绝对不会在履行职责时动摇。
这种对于自身目标的笃信让阿里曼想起古老的卡巴拉中记录的传奇魔像。那个魔像由黏土塑造,一位古代祭司用它来保护自己的人民免受迫害。它非常强大,无可阻挡,绝对逐字逐句地遵守其主人的指示,它无论如何都从来不会偏离自己的任务。
它是太空野狼的完美体现,因为阿里曼研究过他们的战绩。鲁斯之子是一种武器,一种登峰造极的毁灭力量,在完成任务之前绝不停歇。
当然,关于那个魔像的传奇同样是对傲慢的警示,因为之后的故事描述了一些被诡计所击败的魔像,它们经常转而攻击自己的主人。因苟斯达特的魔像就是如此,那头怪物先是践踏了自己的主人以及他所珍爱的一切事物,之后在一座高高的火葬柴堆上自毁。
这种对比令阿里曼感到不安,他将那些念头抛出脑海,此时通道正一直向下方延伸。通常他可以回溯任何路线,无论多么复杂,但在进入山脉的几分钟之内他就彻底迷失了。似乎只有原体清楚自己在走向何方,但阿里曼想象不到他如何知晓该选择哪条岔路。
在其他学会的连长中,只有乌希扎尔一同进入了山脉。弗西斯塔卡太虚弱,哈索尔玛特正在用亮羽学派的治疗技能帮助他尽快恢复。卡洛菲斯也留在了地面上,对战场进行收尾。那些异形泰坦已经覆灭,但谁知道会不会有其他的可怖事物潜藏在峡谷和洞穴里?
因此,深入山脉之下的阿斯塔特中混杂着各个学会的成员,阿里曼看到幽灵般的能量从他们身上闪动着涌升,相互之间有着细微的区别,他们灵气的脾性展现出他们所属的不同学派。
他发现大部分都是火凤学派的成员。
“我知道,”乌希扎尔说。“在与太空野狼合作的时候,低调和精巧很难有所作为。”
阿里曼想点点头,但他即刻意识到自己并没有将心中的念头付诸语言。
“你刚才读我的心了?”他问道。
“现在我很难不去读,”乌希扎尔回答。“这里高涨的以太能量让所有人的思维都被放大了。就好像你们在高声喊叫。这让我很不舒服。”
自己的思维被他人读取让阿里曼颇为不快。
“小心些,”他警告道。“那有时候可能给你带来麻烦。人们不喜欢自己最深层的秘密被揭露出来。”
“我的力量和你的并无不同,”乌希扎尔说。
“你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阿里曼问道。“黑鸦与天枭的能力相差甚远。”
“我读取的是人们现在的想法。你读取的是人们未来的行为。区别仅仅在于时间。”
“我倒是没有这样考虑过,”阿里曼承认道。“或许我们可以改天讨论一下?现在似乎不是个恰当的时机。”
“的确不是,”乌希扎尔轻笑着回答。
他们在沉默中继续前进,沿着扭曲的通道愈发深入黑暗。在长久的空虚之后重新感觉到以太的触摸,这既令人欢欣又令人忧虑。一切事物都有原因,而只有某些意义重大的事物才能迫使另一件事物的状态产生如此极端的转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