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在阿里曼的实践者上方,在一团充满尘土的旋风中用利爪撕扯着索贝克的盔甲。
阿斯塔特与掠食杀手在挥动的肢体,剑刃和利爪中混战。阿里曼抬起手枪,借助埃特皮奥与以太的连结,在一瞬间里从无数种可能的未来中追溯出他的爆矢弹将要穿过的道路。他接连扣动了两次扳机。
第一枚子弹敲进那只将索贝克压倒的野兽的头颅,第二枚则在空中那只野兽的心脏中爆炸,两次冲击距离索贝克的身体都不到十厘米。两只野兽轰然倒下,被阿里曼的精准射击立刻夺去性命。
“谢谢你,大人,”索贝克说着,将自己受伤的臂膀从伯劳嘴里拽出来。盔甲已经被割裂,索贝克的手臂伤痕累累,鲜血淋漓。
“你还能作战吗?”
“可以,大人,”索贝克保证道。“伤口已经开始愈合了。”
阿里曼点点头,跪在勒缪尔身旁。
“你怎么样,我的参入者?”他问道。
勒缪尔深吸一口气。他面如死灰,沾满尘土的双颊上有一道道泪痕。枪炮声在大道远端嘶吼着,但都不是朝着他们的方向。
“它们死了吗?”勒缪尔问。
“死了,”阿里曼确认道。“你其实毫无危险。索贝克在你身边维持着一个伪装幻象,所以在你尖叫之前,那些鸟恐怕都不知道你的存在,而且西坦军士在用力场盾保护你不被流弹杀死。”
“我以为你们都是黑鸦学派的?”勒缪尔问道。“都是预言者?运用力场的不是猎鹰学派吗?”
“我的战士大部分都是黑鸦学派,”阿里曼点点头,很高兴有机会传授知识,即便是在一场激战中。“就像千子的所有学会一样,每个战团以及每支小队都由来自不同学派的战士组成。索贝克和我是黑鸦,但西坦是猎鹰。”
阿里曼指着一位在门廊里躲避十几个艾文士兵集火攻击的战士。他的肩甲上印着千子的弯曲星形标志,在那图案中心则是一根修长的多彩羽毛。
“那边的哈斯塔则是亮羽。看着。”
虽然惊恐万分,勒缪尔还是隔着柱子瞥向那位战士,正好看到哈斯塔在那些艾文士兵离开掩蔽的瞬间冲进街道。他将爆矢枪固定在腿上,站稳脚步。艾文人看到了他,立刻抬起武器。然而在他们能够开火之前,一道闪电从哈斯塔伸向前方的手中跃动而出,震耳欲聋的雷鸣让方圆五百米之内的玻璃窗全部粉碎。
面对这骤然爆发的灼目强光,阿里曼的感官自动进行了调整,但勒缪尔不得不在明亮的残影中眨着眼。在他的视觉恢复正常之后,一切早已结束。那些艾文士兵变成了一根根焦黑的柱子,在高热中熔融的骨骼令他们保持着站立的姿势。血肉如同融化的黄油般从尸体上流淌下来。勒缪尔弯下腰,将肚子里的东西都吐了出来。
勒缪尔惊惧地抬起头。
“伟大的伊恩考萨扎纳,天堂女神救我,”他说道。
阿里曼容许了这异教的祈祷,勒缪尔深吸几口气,把嘴擦干净。他又啐了一口,说道,“那真是…可怕,我是说,惊人…他怎么…怎么知道那些士兵要在那个时候行动?”
“因为在街道另一端是一位名叫乌希扎尔的天枭学派连长,”阿里曼说道,指着蹲在另一根倒塌石柱后面的那位战士。“他读取了敌人军官的思维,并告诉哈斯塔他们将何时行动。”
“难以置信,”勒缪尔重复道。“真是令人难以置信。”
阿里曼微笑起来,很高兴他的参入者这么快就接受了构成千子基石的以太力量。崭新的帝国过于急切地拥抱现世主义和理性思想,导致它的很多子民都抛弃了他们的惊奇感。新的教条否认了一切奥秘的知识,把探寻这些技艺的人定义为不洁的巫师,并拒绝将他们的成果视为一种新的启示和感悟去接受。
“你学得很快,勒缪尔,”阿里曼说道,他站直身体,高举拳头集结他的战士。“现在,读取他们的灵气,告诉我你能感觉到什么。”
三百名战士与乌希扎尔麾下那些身着板甲的战士并排列队,其中大部分都是阿里曼的狮卫终结者以及圣甲虫隐修会的老兵。
“骄傲,”勒缪尔闭上眼说道,“对于他们能力的强烈自豪。”
“你还能做得更好,”阿里曼说。“一个孩子都能在战士们身上看到这个。拓展你的视野。”
勒缪尔的呼吸变得深沉,阿里曼看到了他灵气中的转变,他正在迫使自己进入最低层的心境。虽然笨拙而费力,他依旧超越了大部分凡人所能企及的水平。
阿里曼很容易忘记他曾经也不懂得如何提升自己的意识。当他要将一件在自己看来如同呼吸般轻松自如的事情教给别人的时候,就往往会忽略其中的难点。
“顺其自然,”阿里曼说道。“漂浮在它的波浪上,让它指引你前往你所追寻的地方。”
勒缪尔的表情舒缓下来,他抓住了整座城市的情感脉动,当地居民的黑色恐惧,艾文士兵的鲜红愤怒,以及在每一个心灵中暗暗搏动的金色自豪。
阿里曼在那道灵能冲击来临的一秒之前察觉到了它的凶暴波峰。
骤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