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雨的轰炸就从天而降。
在第一批炸弹落地的顷刻之间,黑鸦学派的战士们就在金字塔下层整装待命。虽然提兹卡毫发无损,但普罗斯佩罗正在他们身边覆灭。而且这不会维持太久。那些未知的攻击者将很快意识到他们需要亲力亲为,用传统方式铲除千子。
这些神秘的敌人是谁?谁会疯狂到攻击一支身处其母星的阿斯塔特军团?更重要的是,他们何以悄无声息地调动如此庞大的火力?
在下达部署命令之前,阿里曼首先需要一些答案,因此他将自己的心灵与水晶同调,直接去寻找普罗斯佩罗一切知识的源头:赤红的马格纳斯。
数周以来没有人见过原体,但全城居民都目睹了从他金字塔顶端喷发出来的巨型火柱。人们十分恐慌。现在阿里曼明白为何了。
“大人,你的子嗣需要你的引领,”他从埃特皮奥那里汲取能量,将他全部的力量聚焦在这块水晶巨眼上。在最近的几周里,埃特皮奥一直陪伴着他,这个守护精灵已经不需他的召唤便可现身。它扇动着闪耀的翅膀悬浮在上空,阿里曼则运用他得到强化的力量,将自己的意识导向弗泰普金字塔中的水晶。
他能感觉到其他学派圣殿的顶峰密室中那些水晶的共鸣,除了乌希扎尔以外的所有连长都在急切地寻求信息。一团光晕在水晶深处闪烁,嵌在中央的那块宝石游动不止,仿佛由固体变成了液态。
“我的儿子们,”马格纳斯的声音在阿里曼脑海里回荡。尖锐而锋利,仿佛是水晶的鸣响。“这是我们军团最黑暗的时刻,但同样是我们凯旋的时刻。”
阿里曼感觉到了兄弟们的惊喜。直到此刻,他都没有意识到自己多么想念父亲的声音。他强迫自己专注于当下的事务。
“大人,发生了什么?”他问道。“谁在攻击我们?”
“黎曼鲁斯和他的野狼,”马格纳斯平淡地说道,仿佛这天经地义,“还有禁军部队和寂静修会。”
阿里曼备受震慑,若非埃特皮奥,他险些要丧失对心境的掌控。即便如此,他依旧需要用极强的意志力来保持自己的理性与淡泊。
“为什么?我们何罪之有,会招致如此的暴力?”
“你们没有,”马格纳斯说道。“始作俑者是我。这是我的末日。”
“我们必须在他们展开突击之前进行部署,”弗西斯塔卡说。“力场盾无法再维持了。我已经失去了太多战士。”
“那就降下它,我的儿子,”马格纳斯说道,“因为野狼已经出击。”
“既然如此,那帮背信弃义的混帐就会明白攻击千子的代价,”卡洛菲斯低吼道。“我要让他们看看火凤学派是怎么打仗的。”
“下命令吧,大人,”哈索尔玛特央求道。“求你了!”
水晶中央的眼睛暗淡下来,仿佛退回了深处。阿里曼看到了迟疑,一道回忆逐渐在他脑海中浮现,那是他在尼凯亚上与原体心灵相接的瞬间。
卡洛菲斯称太空野狼背信弃义,但阿里曼明白火凤学派的领袖错了。在这场战争中,被视为叛徒的并非太空野狼,而是千子。
“黎曼鲁斯憎恨我们,但就算是他也不敢私自攻击我们,”阿里曼开口道。“这道命令必然来自更高的级别。它来自帝皇——这是唯一的解释。大人,你在向我们隐瞒什么?”
“你总是很敏锐,阿泽克,”马格纳斯说道,那枚眼睛重新变得清晰,充满了无奈的色泽。“我将真相掩藏了太久,蒙蔽了所有人,甚至包括我自己,直到我几乎要相信那不过是噩梦中属于旁人的经历。”
阿里曼察觉到了其他阿斯塔特兄弟的困惑,每个人都急切地想要冲入战场。如果太空野狼正在逼近,那么每一秒都无比珍贵。他盼望能率领麾下战士冲锋陷阵,但马格纳斯正在讲述的事物至关重要。
“你做了什么?”他质问道,语气中再无恭敬。“在你拯救我们的时候,你做了什么?你和浩瀚之洋中那些力量做了交易,而这就是代价,对不对?”
“是的,阿泽克,”马格纳斯说道。“为了拯救我的子嗣,我与恶魔签订了契约,而就像在我之前的那位贤者一样,我也自以为占据上风。但自始至终,我都是个盲目的蠢货,是任由一个更强大的智能玩弄与操纵的人偶。”
一道灵能震波让尖锐的裂缝在水晶上穿行,那枚眼睛被扭曲的红色断痕分成两半。
“我当时很绝望。我已经无计可施,”马格纳斯说道,他的声音让脆弱的水晶上出现一道道裂隙。“在我用心灵之眼审视自我的一瞬间,我就意识到了它们的存在:浩瀚之洋中的永恒力量,比时间更古老,强大得超乎想象。只有它们可以从恐怖的变异和死亡中拯救你们,是的,我饮鸩止渴。你们重获新生,而我满足于此。有哪位父亲不愿尽己所能去拯救他的儿子?”
“为此我们要遭受苦难?”哈索尔玛特问道。“为此我们就要被毁灭?”
“他们认为我们是叛徒,”阿里曼说道,他逐渐理解并愈发惊惧。“如果我们反抗就恰恰证明了尼凯亚议会上对我们的一切谴责。我们无法预知未来...我们以为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