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趣,眼前的这些多少算得上有价值的猎物让他又找回了这种他已经遗忘了许久的快乐。
他从空中滑翔而过,像一个刺客一样跃入到那三个战士中间。他用拳头砸穿第一个凤凰卫士的胸甲,然后一把将受害者的脊柱扯了出来。他把浑身血污的已死的战士推到一旁,顺势从尸体手中抓过那柄长戟,然后伏下身去。另外两个战士听到他们的同伴临死时那撕心裂肺的惨叫,循声转过身来。克鲁兹在他们能做出反应之前将长戟挥了出去,充能的戟刃在空中划出一条致命的弧线,切开了战甲,血肉和骨骼。电流烧灼肉体发出的气味充满了整间牢房。
两名战士的双腿像树干一样被齐齐砍断。他们轰然倒在地板上的血泊中,喉中淤满了痛苦的咕哝声。克鲁兹把长戟猛地掷了出去,挡下了已经倒下的凤凰卫士发出的反击。
他把他的敌人的武器劈成了两截,其中一截的尖头插进了敌人的胸膛。
最后的圣殿骑士愤怒地咆哮起来,试图在克鲁兹结果他之前开枪还击。克鲁兹一把将爆失枪从他的受害者手中拽了出来,然后用一只膝盖压在圣殿骑士的胸口上,另一只压在他的左臂上。被钉在地板上的战士挣扎着用右手发动了攻击。克鲁兹抓住向他挥来的拳头,一把将敌人的臂膀从躯干上扭了下来。应急灯开始在急促的嗡鸣声中闪烁起来,整间牢房突然间被一片白光所充斥,阴影与黑暗顿时消散于无形。
原本满是黑暗之处,现在只余无边光明。
原本应是囚笼之处,现在已然化为屠场。
墙壁和地板上涂满了鲜血,各种像是遭遇了失败的外科手术一样的破碎的、无头的、断肢的尸体横七竖八地倒了一地。
看着这一幕血腥的场景,克鲁兹笑了。自打第一次跪拜在他的父亲面前起,他就一直在伪装的那个人格,此时像一面磨损不堪的面具一样脱落了。
从现在起,他不再是康纳德?克鲁兹。
从现在起,他就是午夜游魂。
?
午夜游魂翻过最后一张卡牌,看到那套熟悉的牌型再次出现,他的下巴不由得紧绷了起来。他的旗舰上的战术室中一片漆黑,只有控制台发出的令人目眩的蓝色灯光,就像是飘浮在黑暗汪洋中的光的孤岛一样。午夜领主的基因原体对他周围的环境毫不在意,对他舰桥上的每一个船员心中的压力也完全无视。
一套古旧的纸牌摆放在他面前那张放射着柔和亮光的诵经台上,纸牌的边缘已经磨损,并因为几十年来被一直被翻动排演而卷了边。这只不过是在诺斯特拉莫?昆图斯城中的富人中流行的一种家庭游戏。他发现在古老之夜(OldNight)降临之前的时代,美狄亚巢城的那些法朗克部落曾经把这些纸牌牌型的变化当作一种占卜。
这些纸牌显然是与当时的社会阶层相对应的,不同的纸牌上描绘着不同的形象:武士,牧师,商人和工人。在古老的信仰中,未来是可以依据由被称作小冥法牌(LesserArcanoi)的卡牌排演出的牌型而被解读的;但是在这个阴郁的世俗的银河中,这样的传统已经早已过时…
不管他如何执着地在诵经台抛光过的玻璃表面上反复翻动排演他的卡牌,他得到的总是同一套牌型。月亮,殉教者和怪物,这三张牌组成了一个三角形。在三角形的一边,国王牌上下翻转着扣在皇帝牌脚下;在另一边的是鸽子牌——被占卜大师们假定为象征着和平的一张牌,同样是上下翻转的。而那张他刚刚放在牌型顶端的牌,那张几个世纪以来几乎不曾改变的牌——尽管它代表的意义经常被曲解——是不会弄错的。
死亡。
脚步声在他身旁响起,他抬起头,看到商上尉正朝他走来。上尉身穿战甲,披着一条仪式用的泛着微光的黑色蝙翼斗篷。他的头盔看上去有如一个异星人骷髅模样的死亡面具,獠牙从头盔的下颌处刺了出来。
在他的侍从武官身后,午夜游魂可以看到显示在荧光屏上的慢慢旋转着的诺斯特拉莫星球。厚重的工业废气构成的云团覆盖在那个灰色的行星上,偶尔还会露出如肺气肿般的黄色和麻风病一样的棕色。诺斯特拉莫那颗饱受辐射摧残的卫星——特内波(Tenebor),如同一颗病态的球体一样,正在从诺斯特拉莫星系垂死的恒星的日冕之后浮现出来。
“这是什么,上尉?”午夜游魂问。
“从唱诗班密室传来的消息,大人。”
午夜游魂阴郁地笑了起来。“是我的兄弟们?”
“看来是这样的,大人。”商说道。“灵能导航员们感受到了一股灵能激浪,这意味着一支庞大的舰队正通过虚空向我们驶来。”
“杜恩。”午夜游魂说着,又将注意力转回到了他面前的纸牌上。
“毋庸置疑。您的命令是什么,大人?”
午夜游魂抬起头,又看了一眼他度过青年时代的那个世界。他感到愤怒如同包裹在那颗将死的行星脆弱的外壳里的炽热的岩浆一样,正在他的体内熊熊燃烧。
“诺斯特拉莫曾经是被驯服行星中的典范,商。”午夜游魂说道。“这里的人民因为对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