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要求的就只有这一点。唯一的要求。我可以告诉你们我是谁,和你们讲我的过去,但我不能——不会——背叛他的信任。
呃啊啊啊啊!
妈的!神圣之火!混蛋!
恩…
什么?什么?你想问什么就问吧。再烧我一次也行。
我的名字是赫塔多布朗兹。你不会听到什么别的了。
第一部
爬虫的盛夏
I
乌潭山,诺斯星球,荷露斯叛乱两年之前
那个诺斯人在死前照常地咕哝了一串废话。他抬起沾满灰尘的手指,指着他的敌人们,啐出一些关于他们身在远方的家人和长辈的秽语,以及一些围绕他们后代的格外恶毒的诅咒。每个士兵都学会了忽略敌人的侮辱,但诺斯人的诅咒方式中有某种东西让索耐卡脸色苍白。那个诺斯人仰面躺在一个斜坡上,枪弹的冲击将他击倒在干燥的红土里。他长袍上的鲜血在下午的阳光中迅速凝结,粉色的丝绸逐渐变得僵硬。他那银色的胸甲如同镜子般闪亮,上面满是芦苇和鳄鱼的纹饰。他的双腿不自然地瘫软着,显然他的脊柱已经不是完整的一根了。
索耐卡走上干枯的河床去检视他。远方那殷红的地平线与蓝黑色的苍穹交会。落日在石块的边缘染上一层明亮的橘红色。
索耐卡戴着护目镜,但出于对敌人的礼貌,他把眼镜摘了下来,让那个诺斯人能够看到他的双眼。他单膝跪下来,脖子上小小的金色盒子像钟摆般晃动。
“少说两句吧,行么?”他说。
坡上的士兵们围绕在他身边,盯着敌人,手中的武器随时待命。沙漠的热风将他们镶边的长袍吹得舞动起来。朗,他手下的一名上尉,已经用液氮把那个诺斯人的长刀弄断,将残柄扔到了河谷外面。
索耐卡还能察觉到温暖空气中残存的液氮。
“都结束了,”他告诉他的敌人。“你愿意和我聊聊吗?”
那个脸上沾着沙粒的诺斯人抬起头,嘟哝了一句什么。血沫在他的唇边堆积。
“多少?”索耐卡问道。“你们在这个洼地还有多少人?”
“你…”诺斯人张口说道。
“什么?”
“你…干你妈。”
在索耐卡身后,朗立刻抬起了卡宾枪。
“放轻松,我听过更糟的,”索耐卡告诉他。
“但你老妈可是位好女士,”朗说。
“喔,于是你也对她有性趣了?”索耐卡问道。他身边的几个士兵笑了起来。朗摇摇头,放下了他的卡宾枪。
“最后一次机会,”佩托索耐卡对那个濒死的人说。“还有多少人?”
“你们还有多少人?”那个诺斯人嘶哑地反问。他的口音非常重,但很明显诺斯人已经掌握了帝国的语言。“还有多少?你们从群星之间倾巢而来,但你们什么都做不了。”
“什么都做不了?”
“没错,除了证明邪恶在宇宙中无所不在。”
“你觉得我们是邪恶的?”索耐卡问。
那个诺斯人盯着他。他的眼睛失去了光泽,如同清晨的天空般暗淡。鲜血从他嘴里涌出来,就像泉眼中的水流。
“他死了,”朗说。
“观察得真细致,”索耐卡说着站起身来。他回头看看自己身后的士兵们。在他们后面,两辆诺斯人的装甲车辆燃烧着,将烟尘喷向碧蓝的天空。索耐卡能听到河谷另一边间歇传来的枪声。
“找他们跳支舞去,”索耐卡说。
从河谷边缘向西边眺望,能够勉强看到乌潭山,十公里之外那座面包形状的山丘顶端缀着红陶垒成的错综高墙。两地之间充满了破碎的石脊丘陵和古老的低洼盆地,在斜阳的暗淡光芒中,漆黑如墨的阴影堆积在洼地里。索耐卡的心也被同样黑暗的思绪所占据:乌潭山是他们的宿敌。八个月以来它的守军利用险恶的地形,狡诈的战术,无情的决心以及糟透的运气将他们拒之门外。
基诺52千连团是帝国军队中最古老的部队之一。这支精锐力量由一千个连队组成,它的悠久历史不仅贯穿了整个伟大远征,还可以追溯到统一战争的年代。基诺是古老百团中骄傲的一员,源自冲突年代的军队,在效忠帝皇之后在他的恩赐下得以保存。当年有数千支类似的部队都被强制解散或是消灭殆尽,取决于他们对新秩序不同程度的抵抗。
佩托索耐卡生于费奥多西亚,年轻时服役于当地部队,但受到其光辉声望的吸引,他积极地请求调往基诺52。他加入基诺已经有二十三年,升到了少校的位置。在这么长的时间里,他们从来没有遇到过一块啃不下来的硬骨头。
当然,一路上有过不少艰难的战斗。索耐卡能轻易地回想起福契因星球的战争,在那幽黯的极地,他们和绿皮缠斗了六个星期。还有赞提纳姆星球,那些龙人险些就在一系列的运动战和伏击战中打败了他们。
但诺斯,尤其是乌潭山,比他们遇到过的任何战斗都更加艰难。据说领主指挥官已经开始急躁了,这时候没人愿意待在纳玛特吉拉附近。
索耐卡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