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战役的记录作为开头,这份记录可以确定是连贯的,而且我们庭的同事也会对这份记录感到熟悉,因为我自己也参与了这个行动。实际上这其中包含了以凯恩视角对我们第一次会面的描述,我必须承认,我第一次见到这份记录时觉得十分有趣。
绝大多数场合下这份档案是自述性质的,我只是重新编排了冗长而没有结构的叙述,分割为容易理解并且成块的章目。每章之前的引文是我的一种嗜好,引文全部来自于凯恩自己的收集,他显然用于对他的学生的某些寓教于乐的活动。但是我认为这也提供了一种额外的方法来分析他的思想活动。除此之外,我的引述只限于我认为必要的对凯恩狭小的视角进行的更大背景下的补充;除非注明,所有的注释全出自我手,其他内容全是凯恩的自述。
帝国异型审判庭高级审判官—安伯莉维尔
第一章
我不知道他们对敌人有什么影响,但是帝皇啊,他们吓着我了。
---―卡利斯将军,瓦尔哈拉指挥官
当上政委之后首先学会的事情之一就是,人们从不待见你;虽然我早就不受这白眼了,因为我那光辉的虚名总是会比我先到一步。我早年养成的一个好习惯就是,从不和士兵们大眼瞪小眼,尽管我的使命就是鼓动他们—鼓动他们去为为帝皇效忠至死。在我早年为神圣帝皇光辉眷顾的那会,我面对了—或者更准确的说,看一眼就得嚎叫着扯乎的—兽人,死灵族,虫族,还有一个被砍得只剩一半的恶魔领主,而这些只是我不光彩的职业生涯里的几个闪光片段而已。但是站在这个混乱的大厅里,和被一群叛乱的帝国卫军只剩下一次心跳的距离,还真是一次够独特的体验,而且我再也不想再来一遍。
我应该意识到形势有多么糟糕,因为给我指派的新团的指挥官居然在我走下运输机的时候露出了笑容。我已经做好了最坏的心理准备,但是那时节我实在没法可想。听上去可能荒谬绝伦,但是接受这见鬼的任命似乎才是保住老子这身珍贵的细皮嫩肉的最好的机会。问题当然是本来就是错安在我头上的”帝国英雄”美名,这名声随着时间增长已经膨胀到了一个荒唐的地步,政委部最终注意到我并且决定让我待在那个炮兵部队是对我的才能的一种浪费,而这个部队本来是我精挑细选出来的的最安全舒适的地方,一个能让我服完帝皇所交予我的剩下的兵役,而且离激烈前线有老远一段的顶好的地方。
总而言之,某天我发现我被提拔到了一个天晓得是个什么位置上面,直属旅司令部。一开始看着还可以,我除了填点文件偶尔组织下战斗部队之外什么事也没有,很适合我。但是每个人都以为你是个英雄,这问题就来了:他们认为你会喜欢去冒点生命危险,如果没有的话就去给你制造些出来。在我到达的六年里,我时不时的被下放到战斗部队里,去突击固定据点,清理太空废船,去深入敌后执行侦察任务,等等等等。可喜可贺,我每次都活着回来了,这要归功于我天生就会的几项本领:迅速找掩护,以及躲起来等着周围安静下来。之后指挥层就拍拍我的头,给我另外一项任命,反正不干掉我誓不罢休。
要做的事情很明显,而且得赶快,必须在我的好人品出现任何问题之前做。所以,就像我以前经常干的那样,我用我的名声开路,交了一份要求转回团里的请求书。什么团都行。那时候我才懒得管这些见鬼的细节。长期以来的经验教训告诉我,只要保住小命,升职不是问题。我遇到的很多军官都不懂这点,他们都死了。
“我实在受不了填文件这种活计了,老兄。”我抱歉的对上将办公室里的那个马脸小矮子说。他严肃的点点头,翻了翻我的文件。”我不能说我很惊讶,”他说,带着一丝鼻音。尽管他试着保持沉着冷静的态度,但是他的身体语言背叛了他,透露出他遇到了一个”活生生的传奇”这样激动人心的事实;至少在佩利亚攻坚战后一些傻冒电台评论员是这么叫我的,然后这个见鬼的名号就流传下来。然后我就看到我自己那张臭脸在这个星区所有的征兵招贴画上对着我自己微笑,我甚至叫一杯茶都要被人拿着签名本伸到鼻子底下。”的确不是所有的人都适合做这个工作。”
“不能把有限的生命投入到无限的为帝国服务中去,这是一种耻辱。”我说。他盯着我看了好一会,想知道我是否在扯淡,然后认为我只不过是在应付。我决定再推一把。”但是我觉得恐怕我当一个士兵太久了,这习惯改不过来。”听起来这是英雄的凯恩应该会说的话。马脸欣然接受了。他接下我的转移申请,那样子好像是接下了某位圣徒的遗物。”我会亲自处理它。”他说,送我出门时差点就点头哈腰了。
结果?结果就是一个月以后我坐着一架该死的运输机到达了正义之怒号的降落甲板,这是一艘伤痕累累的运兵船,同一级的运兵船在帝国海军里有几千艘,我这些年坐过的差不多就是这个级别的船。通往乘客区的空气锁打开了,发出嘶嘶的声音,同时传来了那令人熟悉的甲板空气的味道,循环过的,陈旧的,与汗臭味,机油味,还有烂白菜味混合在一起的味道。我感激的吸了一大口,这气味代替了我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