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进去。
“听着像是暴动。”我说。头盔下的脸看不见表情,但是他们点点头。”没错,长官。”“知道怎么打起来的么?”其实我根本没注意他的回答,因为怎么打起来的并不重要。瓦尔哈拉人之间的愤恨情绪如同火山,怎么都会引爆。就算是他真地说了些啥,反正我啥也没听见;这时我们到达了大厅门口,这时候一个带着296团标志的陶瓷茶杯呼的一下飞过来,在他头盔上砸的粉碎。
“帝皇之血啊!”我条件反射性的蹲下,马上找了个大块家具的残骸躲在后面观察。这时宪兵队已经冲进去了,用电棍不分青红皂白的就开始砸。现在这个地方男男女女已经打成一片,所有人都在大打出手,军队纪律已经见鬼去了。不少人已经躺下了,哀嚎着,流着血,然后被仍然在奋力作战的暴徒们踩在脚下。伤亡时时刻刻在上升。
大厅中央的架仍然打的热火朝天,那一小群家伙出手的时候显然是抱着不把人搞死不住手的意图。这得有人管管。对我来说,很好,宪兵队就是干这个事的。我坐在一张被翻到的桌子后面,观察着情况,看着宪兵队奋力往前杀开一条血路,同时低声记录下准备交给卡斯庭的态势报告。群架中央位置的两位我看来相当势均力敌:一个光头男人,肌肉发达的就像卡塔昌人那样,比他的对手,那个瘦长结实有着一头乱蓬蓬的乌亮短发的年轻女人要高出很多。男人在力量上的优势全被女人用敏捷化解了。她凶狠的进攻,灵巧的退后,男人的攻势全部打空。不过那男人铁锤一般的重拳肯定能够把她的肋骨全部打断。接下来这男人一个转身,一记致命的回旋踢瞄准她的太阳穴;女人只是退的稍慢一点,他的脚尖就擦到了她的额头。不过她再起身的时候桌子上的那把匕首已经拿在了手里,一记直刺直冲男人胸部而去。男人挡住了,不过他右臂上出现了一道深深的伤口。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就不太对劲了。宪兵队杀到了半路的时候打架的两边终于意识到他们有着共同的敌人。一个鼻子被打破鲜血直流的年轻女人正准备一脚踢向另一个男人,突然被毫无征兆的拉开,一扭头发现巡逻队员已经把她架住了。她的肘击对纠察队身上的盔甲倒是没有太大作用,但是刚才还打成一团的那位男士却上前来帮忙,用一块盘子碎片以非常精确的角度击中了宪兵队员头盔与盔甲之间的接缝。明亮的动脉血液喷射出来,浇了周围的人群一身。受害的宪兵队员缓缓跪下,两手还按着破裂的颈动脉。
“帝皇的卵啊!”我开始小心翼翼的走向大门,去等待卡斯庭所允诺的增援部队;如果他们没及时赶到的话,这伙杀红了眼的暴徒肯定会对任何身上有徽章的家伙群起而攻之。我看着的时候,两边已经齐心合力的转向了他们中间的宪兵队,这些可怜的人们一会就消失在了一堆人影之中。这些大兵们看着已经不像人类了。我看见过虫子对眼前的威胁做出反应的样子,但是这情况比那还坏。你说好歹虫子们做事还有动机和智慧,虽说这些浑身角质家伙们的动机不外乎想把你剁成肉馅包饺子吃,但是这里的情况显然没有任何道理可讲,他们只是想要砍人。见帝皇的鬼,我看过的恐虐邪教徒们还比大厅里这些好说歹说应该是有纪律的帝国大兵们更有自制力一些。
至少他们正在干宪兵队干得高潮的时候大概不怎么会注意到我,所以我还是缓缓往门边前进,已经准备好指挥随时可能到来的增援部队。我差不多到了,如果不是那个宪兵队长被揍得太惨大声的叫政委救命的话—这真他妈的太好了。这个大厅里每一双眼睛突然转向我的方向。我觉得我几乎可以看见他们眼珠子里我的倒影,我那样子就像个先知。我告诉自己,如果你再往门前迈一步,你他妈的就死定了—他们眨眼之间就会冲上来把你车成肉碎。唯一能活下来的策略是吓住他们。所以我淡定的上前一步,就好象我刚刚走进这个地方。
“你,”我随便指了一个士兵。”拿把扫帚来。”无论他们觉得我会说什么,肯定不是这句。大厅在一片疑惑的气氛中逐渐安静下来,这种氛围将一秒钟拉到了无限长。所有人都停了下来。”这不是一个请求。”我稍微拉高了声音,又向前迈了一步。”这间食堂里的情况是绝对的耻辱。在被清理干净之前,所有人不准离开。”我的靴子在一滩正在凝固的血液里滑了一下。”你,你,还有你,跟他一起去。拿上水桶和拖把。多拿几个,一定要清理干净。”
困惑和疑问的氛围在大厅里蔓延开来,士兵们神经质的互相观望,逐渐意识到情况已经失去控制,他们必须得面对后果。我指出的那几个大兵其中有两个女的,开始慢慢的朝门口移动。”跑步走!”我突然大声命令,极力用我最有阅兵风格的声音。几个被指派的大兵匆匆跑出去,根深蒂固的遵守命令的天性慢慢回到了他们身上。这就行了。这个大厅里热火朝天的干架场面好像突然平息了。接下来的事情很简单。既然他们都承认了我的权威,就都得老老实实站成一排随便我怎么处置了。卡斯庭带着另一队宪兵赶到的时候我已经安排了其他一些人将受伤的人抬到医务室去。我惊讶的发现居然有那么多的人还能走路,但是重伤人员的数目仍然超过了我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