响,但就连基里曼自己都能察觉出其中的一分言不由衷:罗保特-基里曼是一位不折不扣的理想主义者,即便在他的兄弟们之中,也没有谁像曾经的他那样,满怀希冀地勾勒着一个光明的未来——不仅仅为了人类、也同时为了全体阿斯塔特。希望之火曾澎湃地跃动在原体的身躯内,即便在此刻,浓得化不开的黑暗与苦难也无法压倒他内心的这道光明。
“希望犹存。”他对自己说。
原体回首走到窗前,他伸出一只手掌,隔着拳套触摸着彩绘的玻璃。
基里曼的目光透过窗,注视着下方的施工队,人们正热火朝天地修复着战争带来的创伤、极限战士们带着骄傲和自豪之情驻守于城墙上。
他们是这个黑暗纪元的孩子,毕生所见除了艰辛、困苦以及无尽的冲突外别无他物,尽管如此,他们不屈地抗争着、纵使群敌环伺仍百折不挠。
而基里曼则有幸生于一个更好的时代,一段满溢着希望和凯旋的黄金岁月。
他——帝皇超凡的儿子之一——有何权力自怨自艾?面对着这些生于黑暗但勇气与坚强不曾稍减的追随者,若展现出脆弱与无助,又将是何等的放纵与任性?
基里曼曾亲眼目睹过人类无穷的潜能,如今,他更已得知贝利撒留-考尔位于火星地表之下的研究所里已经结出了何等丰硕的果实。这一切令他坚信,一个更为辉煌的明天仍有希望实现、帝国仍有希望浴火重生。
但,只要那些给人类带来痛苦与折磨的敌寇仍在肆虐,这一切就不可能实现——它们必须被挫败。
“所有这些悲剧,”基里曼恨道,“这一切苦难与伤痛不该是吾族的命运,人类从没有做错什么,罪魁祸首是那些背弃了自身种族的叛徒。太久太久了,混沌的子裔肆意玩弄着吾族的命运,而我不会允许它们继续下去。”
基里曼感到一股新的力量充盈了自己的身躯,他振作一新,将所有的悲伤、凄凉锁入心灵的深处,唯独留下了正义的狂怒——那将是一件有力的武器。
有朝一日,他将容许自己去哀悼逝者、筹措建设、开创未来;
但在那之前,他将战斗——
——直到每一位荼毒他父亲帝国的仇寇都因它们所犯的罪孽而付出代价。
2.2虚荣之冠
光复之路的第一步已经迈出,混沌的亵渎之力已经从马库拉格被完全驱逐出去。但基里曼决不允许自己就此止步,复仇的激情驱策着他继续战斗、直至整个奥特拉玛境内再看不到丝毫毁灭力量的残余为止。
然而,他麾下的将士们却需要时间休整、集结——伤员需要看护,武备需要维修;而原体当然不会意识不到这一点。
在战士们恢复元气的同时,帝国的增援部队也正源源不绝地汇聚至马库拉格,数十支极限战士的子团们在呼啸的以太狂潮中艰苦跋涉,不畏艰险云集至此,只为一睹原体的风采——新星战士、奥拉之子、起源战团以及难以计数的其他子团汇聚成一股洪流,赶来向原体立誓效忠。
随着奥特拉玛的光复军日趋壮大,马库拉格首府的总领事长——相当于传统意义上的政府首脑——向原体提议召开一场盛大的胜利阅兵式,藉此机会将原体归来的喜讯登报并送往帝国的每一个世界。
领事长宣称:在眼下的艰难时刻,再没有什么比原体的苏醒更能带来光明的了;人民需要藉此机会巩固自己的信仰——现如今,虔诚不仅应当献给帝皇,同样应当献给重生的基里曼。
原体首肯了召开这一庆典,尽管他的内心对这些说辞十分不以为然——这样做确有一定的必要性,但实在有失于铺张——基里曼仅仅是勉强答应了领事长的提议。
距离大捷只过了短短数日,一条从泰坦之门直至赫拉要塞的宏伟凯旋式便已准备妥当,数以千计的战争引擎、百万计的战士列阵森然、涂装各异、气势恢宏;马库拉格万人空巷,市民们倾巢而出聚集在道路口和广场观赏典礼的进行,千万人的欢呼汇聚成对基里曼的赞诗,震耳欲聋、经久不息。
原体和军官们站在由大理石柱所支撑的观礼台上对游行队伍进行检阅,基里曼心不在焉同时竭尽所能地作出最能鼓舞人心的雄姿以回应鼎沸的人群;总领事长恰逢其会地向原体献上了一顶通体以足金精雕细琢、美轮美奂的月桂冠,并忙不迭地催促原体戴上这顶光彩夺目的冠冕,有感于其盛情,基里曼照做了。
刹那间,原体的内心为无数壮丽的画卷所填满,每一幅都揭示了光辉灿烂的未来图景:在基里曼即将建立的不世功勋面前,眼前微小的胜利根本不值一提;他将指挥一支亘古未有的浩瀚之师,将胜利的旌旗插遍银河的每一个角落;战士们对他的爱戴是如此深厚,以致于能够为英雄王而死将是对他们每一个人的至高褒奖;无数由他所解放的世界、星系乃至节区将以他的名字重新命名;不可一世的混沌在他面前犹如被抽断了腿的野狗,除了慌不择路地东躲西藏外别无第二条路可走;赞颂基里曼陛下的雕像遍及帝国的每一个世界,到最后,甚至泰拉的黄金王座也将对他虚席以待,父亲的遗产将不足以褒赏帝皇最为忠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