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另一方面,我也因此对她们感到歉疚。
会需要强迫自己以这麼鲁莽的行动增进实力,一定是因為我……
「对不起,我最近真的分不出心来。妳们一定是考虑了很多,才决定靠自己的力量来成长的吧。」
应该是為了避免增加我的负担。我一方面為她们的体贴高兴,一方面又替自己觉得可耻。
还要让小学生来顾虑我,真是太没出息了。
「哎呀?hibiki这样说就有点太臭美嘍。」
「雾梦?」
在我低头惭愧时,雾梦含笑投来高傲的目光。
「你以為我什麼事都会配合你来做吗?打个比方好了……你觉得我有可能会為了某些小矮人好,然后就放弃乐团吗?」
「呃……」
经她一提,嗯,的确是有那麼点奇怪。
这麼一来,雾梦真正的想法是——
「我再说得简单点好了。她们现在不是挺萎靡的吗?只要抓紧这个机会,用压倒性的力量让她们尝尝彻底惨败的滋味,她们就再也不敢和我作对了。所以我要趁现在疯狂特训,在小矮人站起来之前,用最短途径提升我的的表演能力到最高境界,飞向外面的世界。」
雾梦一脸坏人样地笑出虎牙,说得洋洋得意。
……嗯,这也算是她的真心话吧,至少一半。
可是我不禁猜想,她们这样马不停蹄地企求持续成长的另一半动机,其实还是為了鼓励Liendefamille。
「啊哈哈,这样啊。那我更要帮小润她们早点振作,不然就惨了。」
由於直接问她太不识趣,我便将这份信念收进心裡,在雾梦面前举拳回话。
「喂,你这是在正宫面前发表偷吃宣言吗?……算了,要是她们一直是那种苦瓜脸,我也受不了。现在就先随你去吧。」
「我可是不管什麼时候都没办法接受妳的正宫宣言喔。」
「有正宫也没关係,我可以暂时将就一点,当后宫就好。嘿嘿,如果可以的话,当后妻也不错。」
三人还是老样子,展现由特异互补性造就的良好默契(?)。
被她们难以反应的言词说得无力招架的同时,我重新想像未来可能的发展,板起脸说:
「妳们要加油喔,我想那些人真的会很严格。」
虽然我对TarantulaHawk的认识仅限於传闻,但从刚才的对峙,我就已经能感到这个乐团对音乐有著非比寻常的热情。
若态度得过且过,肯定会被她们狠狠鞭得体无完肤。
「我知道。我就是希望那样才故意选『好像很认真』的乐团嘛。」
雾梦以舞蹈般的优雅姿势对我伸出手来。
仔细想想,雾梦是已经靠著一枝笔在绘画世界闯出名堂的人,或许小小年纪就知道该怎麼砥礪自己了。
见到那英勇无惧的神情,认為她一定能安然度过任何考验的信心与强烈尊敬,在我心中泉涌不已。
「呜呜,我的乐器资歷比谁都浅,為了不扯大家后腿,非得加倍努力呢……」
另一方面,最明显表现出紧张的就是相江了吧。
嗯……儘管我不会干涉她们自己决定的活动,或许还是有必要提供一些心理层面的帮助。
?
「贯井~!这边这边~!」
星期六上午,我一出车站就见到相江在鐘柱底下蹦蹦跳跳地对我挥手。
「抱歉,等很久了吗?」
「不会不会,我也才刚到而已。」
我一口气快步缩短剩餘十多公尺的间距,连忙哈腰道歉,相江则是大力摇手表示无所谓。
她每个动作好像都比平时大很多。我想那表示她现在很开心,自己心情也跟著雀跃起来。
录音室突袭事件几天后的当週週末,到下午才有事的我鼓起勇气,约相江到附近出个小门,后来就是现在这样。
「嘿嘿,贯井主动找我来一场祕密的偷吃约会,我真的好高兴喔。」
「……妳……妳这样说有语病喔。」
我没有隐瞒的意思,就算退一步,我也没有搞偷吃的雄心壮志……
「你也真是一个罪孽深重的人,你是真的只对全员攻略路线有兴趣吧?连像我这样容易攻略的角色也没有马虎,真是太感激了。」
「哪有哪有哪有哪有!」
能否定的地方太多,我只好一个劲儿地摇头。我绝对没有那种非分之想,也不可能有相江好追之类的下流想法。
「开玩笑啦……你是怕我被练习压垮,才找我出来散心的吧?」
「…………啊。」
捧起双颊,彷彿沉醉在美梦中的相江脸上忽然充满慈爱,双手按上胸口。
果然是露出马脚了。原本打算若无其事地替她打气,结果还是失败了。
「可是你一样这麼关心我,我真的很开心喔。」
虽然流了点冷汗,但从表情来看,相江是真心感激……既然这样,我也别装模作样,把心思老实告诉她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