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十八岁”的倾向。
这一讨论会得出怎样的结论呢?安藤自己也无法准确预测。
“哎,反对派的主张我也能理解。”比津露出苦笑。“根据少年法,即便是对于成年人的不会被起诉的情况,原则上也要在家庭法院进行审理。一旦降低适用年龄,就有放任失足少年的可能。虽然我我赞成降低,但不可否认,对于十八、十九岁的修改还有太多需要讨论的内容。”
“对于是否要对十八岁以上的加害者少年从严处罚,讨论好像也还会继续下去啊。”
修改少年法要花很多时间,这一点早有共识。
“也就是说,要对未满十八岁的罪犯加重判罚力度,还要等很久?”
比津表示同意。“没错,少年法短期内不会再进行修订吧。”
法律一旦被修改,在确认到修正内容带来的影响之前,议员和官僚便会对下次修正持犹豫态度。以十八岁以上的少年为对象修改法律要花数年,确认效果再花上数年,在那之后才会开始讨论加重对未满十八岁少年的判罚力度,这还要数年。想进一步修改法律,明显需要相当长的时间。
比津叹了口气。
“国民本来是对未满十八岁相关的法律存在意见。如果是十八岁以上,依照现行法律也能判处死刑。问题在于,根据国际法的要求,对未满十八岁的失足少年不得施加极刑,那该如何审判?”
说得没错啊。安藤点头同意。
虽然这么说容易引起误解,但只要加害者年满十八岁就可以判处死刑。如果没有,那不是因为少年法,而是法院的死刑标准。
或许是因为带着怒气,比津抬高了音量继续说明。
“未成年人只要不是性质恶劣的犯罪,就只会在少年法庭平和地进行非公开审理,连前科都不会留下。新闻报道不会用实名,就算判处长期送入少年院,原则上也不超过两年,基本上半年到一年就能回归社会。未满十八岁无法执行死刑,本来够判无期的情况也能减到有期,更别提未满十四岁的了,犯了天大的错,连定罪都定不了。”
比津不满地骂道。
“不得不说说处分力度太轻了。”
安藤想起刚才长谷川的表情——他那充满苦涩与郁闷的眼睛。
“是啊。”他应和道。“目前的法律还远不能让所有被害者接受——这就是现状吧。”
少年法曾在二零一四年有过一次修正。虽然内容趋向严惩,但仍不足以让被害者接受。
安藤想起了少年法中的几项条文。
第五十一条:“对于未满十八岁犯罪的,应当判处死刑时,判无期徒刑。”第二十二条:“审判必须以诚恳的态度为宗旨,在温和的气氛中进行,同时督促失足少年对自己的行为进行反省……审判不公开进行。”。还有第六十一条:“报纸及媒体等不得刊登。”
会出现批评的声音,就是因为这些条文吧。反对国家宽容地保护失足少年的意见不容小窥。
此外,以被少年法保护的凶恶犯罪者为题材的小说不在少数,这也证明了有很多人都对此感到愤慨。
当然,安藤也对现行的少年法持怀疑态度。
比津像演说一样总结:
“安藤先生,我认为如今,国民们是时候面对少年犯罪的问题了。我们一个是记者,一个是政治家,彼此立场不同,不过还是一起努力吧。”
听这话就知道你很会讨好国民。
安藤暗暗发笑。
不过,他绝不会把态度写在脸上,只是表示同意。
寒暄几句后,他与比津告别。还有其他人没有问候。除了身为记者的正义感,这里同时也是生意场。安藤是专门负责少年犯罪的记者,这一集会的参与者也是他的采访对象。
他再次确认记事本,看还有没有没聊过的人。
这时,他忽然发现。
说起来,“那个孩子”最近没有来。
那天,安藤回到家已是深夜。
位于新宿区的公寓。2LDK[注],没有同居人。
(译注:2LDK,类似于中国的两室一厅。)
曾经有过。
安藤朝摆在屋子里的照片看去。照片中,女子脸上挂着柔和的微笑。
<b-->"><b>本章未完</b>r>井口美智子。他从大学时开始交往的女性。
时间停在了那一天——这个说法真的没错。
那起事件以来已经过了三年。然而,每当闭上眼睛,记忆中的事情就仿佛发生在昨天。曾与美智子一起生活的日子——一脸疲惫的抱怨,还有她常烤的黄油饼干——一切的一切,都历历在目。
安藤简单地解决晚饭,立刻倒在床上。他打开电视只会看新闻,除了应酬也不怎么喝酒,回家只是为了睡觉。从三年前开始,他就找不到工作以外的事情可做。安藤打算就这么睡着。
随即,比津的话在脑海中苏醒。
“安藤先生,我认为如今,国民们是时候面对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