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期间,事件正朝意想不到的方向发展。
渡边笃人所在设施的代表召开了记者招待会。
感觉太早了,事件的全貌还不明了。
安藤在视频网站观看了招待会的情况。
一名四十余岁的男子被无数记者围住。他始终低着头,脸色发青,像死人一样。
安藤立刻明白,他是受不了世人的指责吧。媒体查到了渡边笃人住的设施,在周边探查,把他拖到了众人面前。
代表所讲述的,是渡边笃人在设施里的情况。
记者们对他毫不留情地质问:“你们没觉得他不好接触吗?”“你们不应该更关注少年的孤独吗?”“你们没发觉他犯罪的预兆吗?”
无论哪个问题,他都流着汗吞吞吐吐地回答。每当他发言,周围响起的与其说是询问,不如说是奚落。镜头中只有设施代表,看不到出声奚落的人。
面对接连不断的询问,代表渐渐开始流泪。
大概是忍不住了吧,他的语调突然变得激烈。
“当然想不到了。谁能知道突然有一天,自己周围出现犯罪者啊?哪有人平时会考虑这种事。”
记者们一阵哄然。十几个人同时开口质问,批判他的发言,场面乱成一锅粥。主持人好像也慌了,开始安慰代表,准备中止记者招待会。
“你对逃跑中的少年有什么想说的吗?”
最后,对主持人的这个问题,代表回答道:
“笃人君,请立刻自首,然后和我一起向各位被害者谢罪吧。没能注意到你的孤独,真的对不起。”
说完,代表不顾还想继续质问的媒体,转身离开了。
视频就此结束。罗列在评论栏中的,是毫不客气的谩骂。看到几十条写着“真不负责任”的评论,安藤收起了手机。
“哼,渡边笃人已经完了。”灰谷让笑道。
他听了视频的声音,断断续续地笑着。
他没有抵抗的意思,可能是知道没用就放弃了吧。就算喊来周围的居民求助,到最后也会被报警然后逮捕。这个男的已经无路可逃。
但他把行动换成了嘴上的挑衅,似是垂死挣扎。
“那个大叔也好,渡边笃人也好,这辈子都不能见人了。搞不好这会儿正自杀呢?”
安藤没有回答他的戏言。
对这个人,无论说教还是批判都毫无用处。
“你对别人的生死说得还真随便。”安藤忽然问道。“对三年前的事件,你怎么想的?”
灰谷让朝安藤瞪去。
“你是说井口美智子的事?”
“你还记得名字啊。”
真意外。毕竟,这世上有些加害者连被害者的名字都不记得。
“那件事我是觉得做错了。这没骗你。但是,被周刊杂志曝光之前,我认真在超市工作,交到了朋友,他们到家里留宿,一起玩游戏。我还找到了女朋友,一起去水族馆约会。要是能一直待在那儿,估计我就不会再犯罪吧。过去的事也不能一直惦记着。”
“过去的事吗。”
安藤重复灰谷让的话。
对这个男的来说是过去的事吧。但,对安藤来说就像发生在昨天一样。
“我不觉得你改过自新了。”安藤摇头道。“你都没去被害者的家里谢罪吧?明明妹妹和母亲都去了,你一次都没有去过。”
“那又怎么样,我没谢罪就该被曝光吗?就因为那个,我这辈子只能当个罪犯了。”
“真会推卸责任。就算失去一次工作,也有犯罪以外的出路。而且,就算没有那篇报道,你一样会犯罪。”
“这话你敢对对渡边笃人说吗?”灰谷让轻蔑一笑。“我丢了工作的结果,可是让渡边笃人的家人都死了。”
真是牵强的理论。安藤简直想一笑置之。
但,他把话咽了下去。
也有一定道理吧。这能说完全没有因果关系吗?
“只要没有那篇报道,渡边笃人的家人现在就还活着!”
灰谷让大声叫唤。
“写了那篇报道的家伙,以为自己就是正义了吗?”
他应该不知道那个人就是安藤。然而,这句话似是看透了安藤的内心。
为了不被察觉自己的动摇,安藤沉默不语。这时,卷帘门打开的声音在工厂内回荡。
闻声看去,站在门口的是一名少女。
她身穿灰色长外套,身形纤细。
“您就是安藤先生吗?”她开口道。“那个,您站在什么立场上?看起来好像和哥哥敌对。”
她就是灰谷梓吧。
“至少我在担心渡边笃人。”安藤柔声回答。
灰谷梓松了口气,放松紧绷的肩膀。
看样子,她也对渡边笃人抱有好意。
突然被不认识的人叫到废弃的工厂,肯定会警惕吧。真是过意不去。
“没时间解释了,把你能说的都告诉我。关于渡边笃人,你知道多少?”
“恐怕什么都不知道。”灰谷梓摇摇头。“但是,关于他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