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是现在应该最优先考虑的!
「哦哦,真是没有想到,见到我的第二把太刀居然还没有死吶。」
飞燕轻轻地扭转身体。而后,以放射状落于飞燕脚边的那些铁锥慢慢地回到了和服下方。那恐怕是用结实的钢丝或是什么东西加以相连着吧。
「你们真的让我好好享受了一番呢。」
飞燕摸着自己的下巴,似是高兴地这么说道。这是飞燕让他人第一次见到他发自内心的笑容。而相对之下,一护他们的表情则是苦痛地扭曲着。
从来没有想过,飞燕居然还藏有这么一个最后手段。
原先的估计,是只要想办法在他的居合术下接近他就能够获胜。飞燕的攻击仅仅只有光刀无形一招,任何人都是这么想的。
光刀无形就是强大到会让人如此认定的招式。然而,就连这个也不过是他所洒出的饵食而已。藉由光刀无形来限制这边的行动,再从极尽距离放出不可能加以回避的必杀连击『欺心暗器』。一点死角也没有。
如今,两人还能够像这样存活下来也只能说是单纯运气好而已。
而且,更加让人绝望的,是高速剑的持续时间——三分钟早已经过去。而今的一护只不过是个基于高速剑的后遗症以及欺心暗器造成的伤势而全身破烂不堪,光是要站着都相当勉强的最弱塔霸士。
「一护,这种时候我们还是姑且撤退吧。我们都已经是没有办法好好战斗的状态了。毕竟单单知道飞燕所留的最后手段也算是很大的成果了,先暂时撤退,再来重新思考对策吧。」
或许这才是正确的选择吧。这可以说是为了残存下来的唯一手段。不过……
「要是他愿意让我们这么做的话我倒是很高兴呢。」
视线依然紧紧地落在飞燕身上,他低声如此说道。
「我的工作是守护这道阶梯。既然你们决定返回的话我便没有阻止你们的打算——倘若是平常的我肯定会这么说,不过这次的情况稍微有点不太一样呢。我可不能让见识过我最后手段的人活着回去吶。」
飞燕的手再一次放上了刀柄。
「况且,倘若就这么放着不管,感觉今后你们将会变成更难对付的对手吶。虽然做为一个武士来说这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但作为这里的守门人,这会让我稍微有些困扰吶。因此,虽然不太好意思,但这次还是得请你们二位去死了。在那之前,希望你们务必让我更加享受一下就是了。」
清澈的眼瞳中寄宿着杀气。若是为了逃跑而将背部面向他,恐怕立刻就会被他一刀两断吧。穷途末路—这真的可说是穷途末路了。
就算再进行一次相同的攻击,也不可能挡得下欺心暗器。如果有时间的话或许还能想出几个对策,然而如今却没有这样的时间。
认真说起来,在已经受伤的当下也没有办法做出与方才相同的行动。这道选择便消失了。
那么,要跟阿修罗一战的时候一样,将护手给卸下来吗?
不,就算把护手卸下来,速度想要超越光刀无形也是不可能的。别说是将护手卸下,就算将护足、胸甲、裙甲、肩甲,这些近乎全部的防具全都卸下,恐怕速度也只能跟他差不多而已吧。
这么一来便没有任何意义。只要没有办法用足以在他出手之前便斩杀他的压倒性速度超越光刀无形,最终也只是成为欺心暗器的饵食而已。
也就是说,在正面与他作战的情况下,是没有任何胜算的。
虽说如此,当下的情况看来似乎也没有办法逃走。自己一个人的话还或许还有办法,但带着脚部受伤的叶樱还能够逃走的可能性完全是零。
——「死」这个字汇,逐渐有了真实感。
一护从踏入圣塔开始第一次感到恐惧。因为现在的他,能够明确地感觉到在与叶樱一战、与阿修罗一战之中都不曾感受过的,自己的死亡气息。
『我还不想死』他这么想着。
这是当然的。不论是谁都不会想要去送死。
(不过,既然同样要迎向死亡,比起什么都不做就这么乖乖被杀,还是该挣扎之后再死才对吶!)
他还有最后的手段。
仅仅一项,说不定能够颠覆当下状况的手段。
由阿特罗波斯所传授给他的最役手段——高速剑的真名解放。
以这身破破烂烂的身体进行本来就会对人体造成极大负担,却据说能够超越极限中的极限的真名解放,而且,还是在使用第二次高速剑的时候来进行。
这是个不知道身体能够支撑到什么程度,极度危险的赌注。不仅导致死亡的可能性相当大,除此之外自己将失去的事物也十分庞大。
然而,现在却已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倘若身体没办法支撑的话,就算硬撑也只要继续支撑下去就行了!
「——高速剑。」
随着口中的低语,眼前的世界再次有所转变。
光线与声音变得缓缓流动,感觉则变得十分敏锐。而在同时,明明连动都没有动一下,全身的肌肉仍是冒出了仿佛被用力拉紧并扭断一般的痛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