勒斯胸前的书页,用尽全力把自己拉向对方。
“咕哦!”
盖勒斯的面部被哈达维一头砸破。
呼……
两人的面相都惨不忍睹。
两人的步伐都毫不退缩。
他们都明白,此刻一旦退后半步,就再无前进回来这半步的机会。
两人甚至都没有防御,他们拼命地挥拳,只求能靠气势压倒对方。
重击如雨点般打在对方身上,重击如雨点般落在自己身上。
鲜血从七窍中流出,淤青在周身上蔓延。
两人都坚信,自己会把对方杀死
两人都明白,自己会被对方所杀
以血洗血,以杀止杀!
这里的空气为之震颤
这里的地面留下足陷
无需掩体,遑论殿后
“咕嗷嗷嗷嗷嗷嗷嗷嗷!”
“呃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盖勒斯被压退了半分
哈达维立刻追上半分
他们的面容已然扭曲,拳拳相交之下,早已看不出人形。
他们拳头发麻
他们头晕目眩
他们步履蹒跚
他们继续战着
——
“……奇怪的,是你才对吧?”
“求求你,不要变成妈妈这样啊……”
把他们变成怪物的两个女声再次在他们耳边响起,他们一起发出咆哮
盖勒斯再次被压过了毫厘。
他的力量更胜一筹,他的速度毫不逊色,但他却被一再压过——答案很简单,他那老迈的身体在不依靠魔法的状态下,已经难以长时间支撑这种强度的战斗了。
气势上的势均力敌,被这物理上的毫厘之差打破
半分、又半分、再半分
终于,盖勒斯被一拳砸到在地。
但他立刻爬起,当他直起身时,手上已经握紧了一把利刃。
哈达维后退两步,也捡起两把短刀来。
他没有械斗的经验,但他已经没有退路。
无人开口,无需开口。
哈达维没有经验,但盖勒斯也少了一条胳膊,鼻青脸肿的两人早就视线模糊,这种情况下技巧的差距也不再那么难以逾越了。
“呃啊啊啊啊啊啊啊!”
“咕嗷嗷嗷嗷嗷嗷嗷!”
咆哮声再次在这个空间中炸裂,已经升级的冲突再次在这空间中爆发。
白刃在手,赤水加身。
两人赌上自己的人生而斗,两人也因自己的人生而斗,两人更是在用自己的人生而斗。
以砍抵劈,以斩截刺
这是最愚蠢的决斗,更是最激烈的厮杀
两人的剑技绝不高明,一方青涩鲁莽,一方老迈钝重,但即使是天下最高明的剑客,也绝不想掺和到这场厮杀中来。
没有阴谋,没有诡计,他们嗤笑,他们怒吼,他们嘶喊,他们高嚎。
钢铁撞击的尖锐轰鸣声突然停止,紧随而来的是一阵金属切开肉体的-->"><b>本章未完</b>沉闷响声
“……”
盖勒斯一剑刺穿了哈达维的左肩胛骨,但在他继续发力之前,哈达维的短刀也深深扎入了他的掌背。
“……就差一点啊……”
盖勒斯喃喃说道,本来,他只要翻扯剑刃,就能扩大哈达维体内的伤势,但现在……
虎口位置的肌肉组织被破坏了,在哈达维原来的世界中,那个部位的肌肉被称为“拇收肌”,而拇收肌受损的人,是没有办法收紧大拇指的。
换言之,盖勒斯仅存的一只手臂,也没法握住武器——甚至连握拳都做不到了。
魔法无效,没有武器,也不能挥拳——盖勒斯的败局已定。
……
“但是,那又如何啊!”
其吼嘶哑,其心壮烈
他们的身影最后一次冲突在一起
他们扪心自问,自己是为何拼杀至此。
是为了声名家望?
还是说一己私利?
又抑或美人艳姿?
不,都不是。
他们清楚,自己绝非是为这些肤浅的理由亡命搏杀
他们清楚,对方绝非是为如此庸俗的目的舍生忘死
“啊啊……”两人同时想道,“对面这个混蛋,也一定是和我一样,跨越了命运的重重苦难,才终于君临于此。”
双方无言无语,两人所求所望,彼此了然于胸。
刀剑之鸣与拳脚之舞
人世的福音与命运的哀歌
一幅贯通了两个世界的壮丽画卷,在此迎来了终结。
……
“……”
“……”
“……这算什么事啊?”哈达维的声音木讷而呆滞,先前的气势已经半点全无。
他们的战斗没能进行到最后,哈达维最后一拳尚未挥出,盖勒斯就一头栽倒在地,连气息都丧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