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这么豪华的家中,明明穿着如此华贵的礼服。
自己朝思暮想的少女,此刻却是一副凄惨憔悴的模样。
此时的西莉亚,眼眶凹陷,嘴唇上没有一丝血色,脖子上的丝带与其说是饰品,倒不如说是控制她的枷锁。
直到她见到哈达维的时候,她空洞的眼神中才逐渐恢复了感情,先是震惊,继而逐渐化为悲伤。
眼泪洒在地面上,她想要扑进他的怀里大哭一场。
她的眼泪好似利刃,看似柔弱,却是刀刀见血,一声声低低的抽泣仿佛针刺在他心底最柔软的地方。
“咕……”
脖子上的丝带猛然收紧,本就虚弱的她顿时被拉倒在地。
“不要不长记性啊,不是告诉你要注意礼节了吗?”
铁塔般的巨躯踏着沉重的步伐,缓缓走来,丝线的另一端正握在这巨人的手里。
即便被勒住喉咙无法呼吸,西莉亚依然坚持在地上匍匐着,想要靠向哈达维。
……
哈达维的嘴中响起了牙齿崩碎的声音。
然而,在他展开行动之前,一切就已经结束了。
他感到世界一阵天翻地覆。
早就把握到他情绪变化的黑梨花轻而易举地把他按在了地上。
诺德大公则饶有兴趣地看着他们
“几位之间,看起来似乎有些矛盾啊?”
他出言调笑,在他看来,有党争的地方,也就有自己插足的机会。
“你给我冷静点,除非你想再也见不到那个孩子了。”
黑梨花一边把哈达维拉起,一边在他耳边留下警告。
“……”
日思夜想的人就在咫尺之遥,却没有任何办法触碰到对方。
这比相隔万里还更让两人煎熬。
大公府的骑士们都已经严阵以待,他们每一个人,都有着轻松抹杀哈达维的实力。
见到他们,哈达维才勉强恢复了一点理智,停下了挣扎。
我要怎么办……我要救她啊……怎么救……我……
他终究没能想出办法。
已经到极限的西莉亚再也支撑不住,随着骨骼咯吱咯吱响动的声音,她的背部顿时感到一阵撕裂般的剧痛,她来不及张嘴大叫,就感觉自己什么都听不见了,眼前也只剩下一片黑暗。蓦地,她失去了知觉。
“————————”
哈达维失去了冷静,他从胸腔中扯出嘶鸣,用尽全身气力暴起。
脱臼的声音从肩膀处传来,全身的肌肉一起发出悲鸣,还有……
眼前一黑,从头部侧面传来巨响,这就是哈达维所记得的全部了。
——
伏都教的二人,在向诺德大公随便编了几句理由后,就把哈达维从餐厅拉回了房间中。
他们懒得把哈达维放回床上,随便把他扔在地上就足够了。
“你还真是奇怪,这个小子有什么重要的?”空谷看着这个多次败在自己手下的家伙,声音中不乏嘲讽之意。
“别这么说,他虽然不是我们祸太,但却能免疫魔法……你不觉得这很有研究价值吗?”
他也能免疫魔法?
空谷甚至都没有向黑梨花确认的打算,他蹲下身子,蕴含着魔力的一拳砸在哈达维的腿上。
能听到打击部位发出的清晰的悲鸣,从空谷的面甲内传出了咂嘴的声音。
“好像是真的啊……不然的话,他的腿就该炸成肉片了,”听不出空谷的声音中满意和遗憾哪个更多,“那么,你的那些小伎俩,对这个‘异类’能有用吗?”
“那还用说?当然啦。”
黑梨花蹲下身子,捧起仍未恢复意识的哈达维的头部。
“你知道吗?小鸡会把他破壳而出后见到的第一个活物认作是母亲,即使那个对象是体型模样和它差异巨大的牲畜甚至人类,它也不会有任何迟疑。”
这个行为,在哈达维原来的世界中被称之为是印随行为【inprinting】。其实不仅是家禽,一切生物,甚至连人类都有这种现象:来到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后,面对第一个对自己敞开胸怀的人,自然会让人产生一种难以言喻的情感。
或是亲情、或是友情、或是爱情。
“我大概能摸清了,他应该是从一个很遥远的地方来到这里的——虽然还不知道具体在哪里,只知道那里有着一种名为刺拳的格斗技——而且很凑巧的,他和刚从大公家逃出的西莉亚碰到了一起。”
“两只刚破壳的小鸡幸运地相遇了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黑梨花宛如在演着话剧一样,浮夸地挥舞起手臂。
那么,双重的印随现象,会造成什么后果呢?
“他们互相在一起的时候可能还不会察觉……但在他们失去对方之后,立刻失去理智,疯狂地寻求对方。”
被抓住了这点,凭黑梨花的能力,再操控他简直就是易如反掌。
她凑向哈达维的耳边——虽然哈达维已经失去了意识,但黑梨花只要使用“催眠”的技术,就依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