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自己记得这个房间。
这里是阿衡第一次目睹手提袋发生异变之处。
那是开学后约一个月,春末夏初的时节。那时候他当然想像不到会有手提袋里包含了一整个世界的事情。发生那件事之后到现在也不过半年,他就已经对「囊界」、「领域」、阿赖耶识甚至是「守护灵」相当熟悉习惯了。
而他最熟悉的,莫过于白山闲花这名女孩。
阿衡相当在意两人之间的关系,也不想毁了那样的关系。虽然,在他身后飘荡的姆露·妙露,确实是一个善良的阿赖耶识——不过阿衡却弄错了。
其实无论善良或邪恶,只要伤害了白山同学,那就是与他为敌。
「白山同学?」
或许根本不必问九卫。阿衡只是在无人的仓库里这么呼唤时,左边的柜子便传来「铿」的一声,真是没什么意义的躲藏。
尽管如此,阿衡也不想突然间就强迫她现身。他想了想,再次开口说道:
「我可以打开吗?」
「不、不行!」
近似于哀嚎的声音从柜子里传出来。阿衡没有违背她的意愿,只是用温和体贴的声音继续对她说:
「那么,你可不可以自己出来呢?」
「……」
白山同学犹豫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然而,她也知道自己无处可逃,所以索性从柜子里爬出来,然后站起身子。
白山同学用红通通的双眼凝视着阿衡,她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
「……对不起。」
阿衡摇了摇头,想靠近白山同学。可是,只要阿衡前进一步,白山同学就会往后退一步,她似乎非常害怕阿衡。
「你根本不需要道歉。其实我一点都——」
「不是的!」
在一片安静的教室中,这句否定的话语显得有点大声。或者也可以说,因为发出声音的人是白山同学,因此让人觉得特别了亮。
「我其实都明白。我——我老是让阿衡遇到危险。」
白山同学低着头,不顾一切地说了出口。雪白的发丝盖住了她的脸庞,阿衡看不清她到底是用何种表情说这些话。
「我明明知道,却又离不开你。我应该离开的,我的手提袋会给你带来不幸,导致一些不好的事情发生——这些我明明都知道。」
「不对,白山同学,那是——」
「哪里不对!」
白山同学用力地摇着头。美丽白色发丝随之披散,在太阳无情的光线下,似乎有什么发出了光芒。过了一会儿,阿衡才发现那是闪耀的泪光。
白山同学在哭泣。
惹她哭泣的人,毫无疑问——就是自己。
「无论是阿卡夏那时候,还是遇到流姐的时候——每次我都让阿衡遇到危险!只要、只要没有我的存在,阿衡根本就不会被阿赖耶识攻击!」
白山同学不曾表现出来的激动情绪,让阿衡狼狈不已,他开口否定白山同学的话:
「那不是你的错,全都是阿赖耶识找上门的。更何况,我是出于自己的意愿想帮助你!就算那会让我受伤,也不是你的——」
「真的是这样吗?」
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了阿衡的话,让他不由得回过头去。
姆露·妙露现身了。她坐在飘浮的心型物体上,举起缠了锁链的手,拨了拨一头红发。她的视线只看着白山同学。
阿衡咬着牙闷吼道:
「姆露·妙露,你别又来捣乱!」
「我不是在捣乱。我也有权利参与两位的交谈。」
「权利……」
「因为阿衡少爷是我喜欢的人。」
姆露·妙露缓缓地说完之后,从心型物体攀到阿衡身上。平常会让阿衡脸红心跳的动作,却因为和白山同学之间的重要交谈被打断,让他只感觉到满腔怒火。他想像平时一样,挥手将姆露·妙露甩开,却发现姆露·妙露实体化了。
姆露·妙露笑了起来。
「阿衡少爷,您刚刚不是说了我没有错?」
「那是——」
「那表示您选择了我,对不对?」
白山同学闻言身体一僵,这回阿衡斩钉截铵地否定了姆露·妙露说的话。
「不对!你怎么会得出这种结论!?」
「我才不明白为什么不对呢。毕竟,就算阿衡少爷待在白山小姐身边,也只会遇到生命危险。白山小姐到底能做什么呢?她连保护阿衡少爷的力量都没有,甚至也不像我一样能够替您疗伤。」
「我帮助她,并不是为了让她为我做什么!」
「你们那种关系一点都不公平!」
姆露·妙露冷冷地低声呢喃,她把手搭在阿衡的胸前,视线同时落向白山同学。
「白山小姐。」
姆露·妙露光是喊出名字,就让白山同学浑身发颤。她紧紧闭上双眼,把脸别开,不想看见姆露·妙露紧贴在阿衡身上的模样。如果可以的话,白山同学大概连耳朵都会捣住吧。但是姆露·妙露却不让她有那个机会。
「你刚刚也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