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过分了。」
「怎么了?」
「你摸我屁股,这绝对算是性骚扰。」
我感到自己都快哭出来了。
「很恶心吗?」
「就像吃了特制果酱面包那样。」
「是吗……」
男孩认真地思考起来。看来他根本没意识到那是不该做的事情……毕竟年纪小,还不太懂事吧。或许是我太过敏感,但他真的把我吓坏了。
「那么,算扯平了。」
男孩忽然冒出这么句话来。
「我摸了你的屁股,让你不愉快了。」
「嗯,而且还有点难过。」
「但你救了我,让我不愉快,而且非常难过,所以我们扯平了。」
我怎么觉得他是在欺负我。救了他的命他反倒不情愿,对我性骚扰又不道歉。
我真的想哭了。
但是,这不行,我得努力,因为好不容易才见到他的。
「啊,我说,小孩,你……」
「别叫我小孩。」
「呃……那你把名字告诉我吧?我该怎么称呼你?」
「春天满月缺了三次的半夜在北边枯萎的杉树下出生的第八个白色孩子。」
「……你在,开玩笑吧。」
「……开玩笑。」
我再笨也知道这不是他的名字。
「名字根本无所谓。」
我觉得很有所谓。
「那你家在哪儿?就是你住的地方,在哪里?」
「……那里。」
他指着山。看来他不打算继续说下去了。
「年龄呢?几岁了?」
「……差不多九岁吧,大概。」
每个回答都够气人的。
「还有什么问题?」
「呃,那我还是问吧。为什么你的头发是白的,眼睛是红色的?」
「这是……生病。天生的。」
这么说来,我听说过这种病。说是体内色素缺乏之类的。记得是叫
「『阿尔·帕西诺』对吧?」
「对,就是那个。」
啊,猜中了……不过,我真的猜对了吗?怎么觉得不太对劲。
「你就这么叫我吧。」
「……啊,叫什么?」
「名字。」
……嗯,用病名当名字,有趣。
「那么,我就叫你阿尔可以吗?」
「没问题。」
我怎么觉得这问题很大。但既然他本人说可以那我也无所谓。
「那么轮到我了。我找你有事。」
「我希望你也能用我的名字称呼我。我叫神尾观铃。叫我观铃就行了。」
「那么,观铃。」
真够干脆的。
「观铃救了本来应该死掉的我,所以现在我活着,并非出于本意。」
啊,这事啊。正好,我想和他好好谈谈这个。
「你把我所不需要的东西强加在我的身上,这让我很苦恼。你明白是什么吗?」
「嗯……不明白。」
「是时间。我拥有了太多时间,让我无聊到想死,我无法忍受。所以观铃必须负起责任。我的时间,由观铃负责消费掉。」
「呃,我还是不太明白……」
「是吗?我还以为解释得够清楚了呢……」
「哈哈.因为我很笨。」
「是吗……嗯……」
阿尔没有生气,反倒是认真地思考了起来。他应该是在想要怎么解释才能让我明白吧。
「好,这么说吧,和我玩。」
「嗯,玩吧。」
「……那么爽快?」
「嗯,大家一起玩会很开心的。」
「我身份不明,你无所谓?」
「无所谓,一起玩就会很开心的。」
见我这么说,阿尔顿时露出一脸惊喜。
「是吗,会开心吗?那么一起玩吧,玩什么呢?」
阿尔好像非常高兴,他拉着我的手,像是要把我拉去什么地方。
「嗯,那么,先去我家吧?雨那么大,我们都淋湿了。」
雨还没停,伞在刚才就被吹走了,我们在雨里聊了那么长时间,被淋透也是自然。湿衣服黏在身上,我觉得不太舒服。
「观铃的家?去那里玩吗?」
「嗯。去吧。不过在玩之前得把身体擦干。」
「好。走吧,快点。」
「哈哈,好的好的。」
阿尔拉着我的手,我们走了起来。
「阿尔,别乱动啊。」
脱下湿透的衬衫后,阿尔便开始在家里乱窜。我手拿着毛巾不停追赶着他。
「嘿,这里是观铃的家。嘿。」
「好孩子听话,快来擦身体。」
啪嗒啪嗒啪嗒。
「哦,厨房,有吃的吗,吃的哦。」
「等会儿再吃饭,等一会儿。」
啪嗒啪嗒啪嗒。
「……洗澡间啊。我讨厌洗澡,会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