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也知道吧?」
「什么?鬼火?……喔,就是那个护士尖叫的事情啊。大家都知道啊,她叫得那么大声。」
光辉带着一副不屑的样子说道。他口中的「那个护士」,应该就是指千绘吧。从他的态度,可以很明显看出他对千绘抱持着敌意。
「是护理师,而且她有名字,她叫做千绘。」
护理长以老师训诫学生的口吻说道,但是光辉却用挑衅的眼神望着她,回了一句:「谁知道她叫什么名字啊。」
「所以呢,那个『鬼火』又怎么样了?」
「那个『鬼火』是不是你故意制作出来吓护理师的?」
鹰央毫不修饰地说道。光辉深深地皱起眉头。
「啥?你说什么?你是在怀疑这间医院的病人吗?」
「我只是在问你问题而已,不要说那么多废话,直接回答问题。你是说,制作鬼火的不是你?」
「当然啊。所谓的『鬼火』,不就是一团燃烧的火焰吗?请问我要怎么做出那种东西来?自从上次那件事之后,我的东西已经被检查了好几次。我身上要是有可以做出那种恶作剧的东西,早就被发现了吧。」
光辉转着手上的自动笔,大声地咂嘴。鹰央斜眼望着护理长,护理长点点头。
「是的,在他母亲的要求下,我们都会定期检查他身上的东西,以防他再次吸烟。」
「什么定期,根本是每天吧。我已经觉得很烦了,你们可不可以收敛一点啊?好啦,总之就是这样,我身上并没有可以生火的东西,所以不可能做出什么使用火的恶作剧。」
光辉像是挑衅似地扬起嘴角,将视线转向护理长。
「对了,出院的时候,你们会将没收的东西还给我吧?」
「所谓没收的东西,是指香烟吗?」
「香烟就不必了,我要的是打火机啦,打火机。那个很贵耶。是我用打工的薪水买的,请务必还给我。」
「喔,就是你藏起来的那个坚固的打火机啊。那叫什么来着?『吉波』?」
「是『ZIPPO』啦』『ZIPPO』!」
「对啦,就是那个。我会归还——给你妈妈的。如果真的如此宝贝那个打火机,你应该藏在更适合的地方才对吧。竟然藏在洗手台下面,果然还是小孩子呢。」
不知是否对光辉那种目中无人的态度感到生气,护理长以调侃的态度说道。光辉垮下了脸。
「那是因为你们没有好好管理病房吧。什么嘛,洗手台竟然堵塞。要不是工人来修理水管,打火机就不会被发现了……洗手台就在病床旁边,平常也根本不会有人注意,本来就是个藏东西的好地方啊。你身为护理长,应该更要负责管理好病房的设备吧。」
光辉以反抗的口吻反驳,护理长和光辉之间充满了不愉快的气氛。下一秒,鹰央突然插进两人的中间,开始上下打量着光辉。
「怎、怎样啦。干嘛这样盯着人看。」
「这么说来,我记得那个叫做千绘的护理师,今天也值夜班对吧。希望今天晚上不会有事。」
鹰央完全无视一脸讶异的光辉,突然往右转了一百八十度,转向站在她身后的我和护理长。
「叹,今天晚上……」
「好,这里已经没事了。走吧。」
鹰央强硬地打断满脸疑惑的护理长,接着以双手将我和护理长推出门外。我在鹰央的推挤下慢慢往后退,背后忽然撞到了什么东西。回头一看,原来是放着空针筒、消毒用的酒精棉球、注射器等物品的换药车。这间病房的病人等一下可能要抽血吧。
鹰央将我们往后推开大约两公尺之后,将手伸到背后,粗鲁地把布帘给拉上,遮住了光辉的身影。
「……到底是怎样啊。」
布帘的后方传来光辉气呼呼的声音。
好困……
我的头重得就像是脑浆被换成了铅块一样。
我摇摇头,试圆将睡意甩出头盖骨外,但是它却像口香糖一样黏在头脑的内侧,难以摆脱。
与光辉谈完话当天的深夜,我又再次躲在八楼的一间病房里。当然,这次一样是因为鹰央拿我的奖金当人质,命令我这么做的。我将今天的工作做完后,立刻趴在自己的办公桌上睡了一下,但是趴在硬邦邦的桌上很难睡,我觉得自己的脑袋已经超时工作,随时都有可能罢工。
我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表,现在刚过半夜两点。时间差不多了。就在我这么想的同时,病房门口传来轻轻的敲门声。作战开始。
我把病房里的灯关掉,将门打开一道缝隙,像昨天一样从门缝窥视走廊。一抹身穿护士服的娇小人影,缓缓走向走廊的尽头。
我定睛细看,目送那个娇小的背影融入黑暗之中。
我持续注视着黑暗的走廊好几十秒。
昨晚,蓝白色的『鬼火』就是在这个时间点出现的。但是,今天那团火焰却没有出现。紧接着,走廊的尽头出现了黄色的闪光。
是暗号。
我打开门,蹑手蹑脚地用小跑步穿过走廊,跑向昨晚『鬼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