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雅惠也缓缓地张开眼睛,担忧地看著自己的手。
根据病历的记载,她是在和实习医师握手几十秒之后,才明显出现异状。病房里的所有人全都注视著同一个地方。挂钟的秒针听起来格外大声。
十秒……二十秒……三十秒……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但是她的皮肤却没有出现任何的变化。
「……好像什么都没发生呢。」
经过一分钟之后,鹰央喃喃地说道。她的语气没有之前那么带刺,看来她的心情已经恢复一点了。
「为什么呢?早上明明只是握手就出现症状了呀?」
鸿池歪著头说。
「答案很简单啊。」鹰央哼了一声,说。
「咦?鹰央医师,你知道为什么吗?」
鸿池探出身子,于是鹰央竖起左手的食指,奸诈地笑了起来。
「一定是因为小鸟不像男人,她的皮肤才没有觉得『被男人碰到』啊。好了,现在我们已经知道很多了,明天大概就能做出诊断了吧。」
鹰央留下一脸错愕的我,大步走向出口。我花了好几秒的时间才发现自己被调侃了。
「啊,对了。我有件事忘了问。」
我还来不及发出抗议之声,握著门把的鹰央就突然对雅惠说。
「你以前有动过手术吗?」
「咦,手术?我国中的时候割过盲肠……」
听见这个毫无脉络的唐突问题,雅惠一头雾水地回答。
「这样啊。原来如此……」
鹰央像是明白了什么似地,打开门,消失在门外。
「……到底是怎样啦。」墨田的独白在空荡的房间里响起。
我呆然地看著关上的门,这时身旁的鸿池忽然拍拍我的背。
「……干嘛?」
「就算没有被当成男人,也不用这么沮丧啦,小鸟医师。」
「什么?鹰央医师是在开玩笑……」
就在我准备反驳的时候,鸿池竖起右手大拇指,用力伸向我。
「Don,tmind!」
……你给我闭嘴。
2
「那我去帮冈崎雅惠小姐抽血啰。」
隔天中午过后,看完了早上的门诊之后,我在屋顶上鹰央的『家』里休息片刻后,对著正在坐沙发上,一边啃著饼乾、一边看著平装版英文小说的鹰央说。
昨天晚上我去急诊室值班,这是每周一次的例行公事;而急诊室昨晚偏偏又接连有许多重症病人送来,所以我整晚几乎没阖眼。现在觉得头有点重。
「喔,麻烦你了。现在副肾皮质荷尔蒙的影响应该也已经退得差不多了吧。」
鹰央的视线没有离开书本,只对我挥挥手,接著直接将手伸向一旁盛著饼乾的盘子。我用悲情的眼神看著鹰央。
「……干嘛啦,那是什么渴求的眼神。我才不给你吃饼乾呢,这整盘都是我的。」
鹰央慌忙地把盘子抱在自己的腿上。
「我才不要。」
我刚刚才在餐厅吃完午餐。
「嗯——?」
鹰央一脸疑惑地眨了几下眼睛,樱粉色的嘴唇随即浮起笑意。
「怎么啦,你该不会因为我昨天说你『不像男人』而怀恨在心吧?」
「不是。」
再怎么说,我的肚量也没有小到把那种玩笑话当真而且生气……应该吧。
「哎呀,不用那么在意啦。反正就算不像男人,也不会对别人造成困扰啊。硬要说的话,顶多也只是自己吃亏而已。假如你更像男人一点,早就应该交到一、两个女朋友了……」
「我就说不是了!我的私人感情状况不用你操心!」
「哎呀呀,你脾气真差耶。是『那个』来了吗?」
「我没有『那个』!」
「那可不一定唷,毕竟昨天冈畸雅惠被你摸了也没事。该不会……」
「不会!」
我大吼一声之后,把手放在胸口,不停深呼吸。
我不可以随鹰央起舞,因为这个人每次都只会以取笑我为乐。
「鹰央医师已经知道冈崎小姐的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我一边调整呼吸,一边这么问道。鹰央脸上轻浮的笑容消失了。
「嗯,我是已经有一个假设了,但还没脱离假设的范畴。」
「那个假设是……是说,你不会告诉我吧。」
鹰央异常讨厌公布她进行到一半的推理。
「干嘛露出那种像是被拋弃的幼犬一样的表情。等抽血结果出来,我的假设得到证明之后,我就会立刻告诉你了。明白的话就赶快去抽血吧。」
鹰央就像在赶虫子似地挥挥手。
「……我知道了,我走啰。」
我从屋顶来到六楼东病房的护理站,将注射器、止血带、止血用的胶带、酒精棉球等放在托盘上。就在我准备好所需要的器材之后,忽然想到——我可以帮她抽血吗?
虽然昨天我摸了她之后,她没有出现任何反应,但那说不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