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就随便地回以肯定。
「口罩这种东西家里明明就有。那个是你自己特地去买的吗?」
「嗯,啊,不是,是我说有感冒之后朋友给我的。」
「哎呀,这样啊。咦……」
表情看来像是吃惊也像是佩服。就算她没说出口,我也十分理解她想说我竟然也会有感冒时还免费给我口罩戴的朋友。这就是所谓亲子的羁绊啊。
「总之,欢迎回来。差不多要吃饭了,你先去——」
「我知道啦。」
每次回到家她都会这么说。要我先去洗澡。我打算回句「是是是」把对话打断而走向浴室。
「啊,不过现在……」
把门打开。
「是、是咿!」
看到更衣间内只穿著内衣裤的妹妹而感到困惑的我,想要回的话却变成了奇怪的反应。
「……哥哥真的有够恶心的耶。」
妹妹毫不在意这样的我,也没有特别惊讶的举止,只是平静地把运动衫上衣穿起来。是黑色又蓬蓬的,尺寸有点大的那种运动衫。跟她那不怎么大的胸部并不相榇、黑色又典雅的胸罩,就这样被运动衫给覆盖。
「你说谎吧。」
「啊?」
她以内衣裤外只套著一件运动衫的状态面向我这边,突然说出让我摸不著头绪的话。等等,下面是不打算穿喔。
「那个。」
她指著脸的下半部。
「口罩?」
「你刚刚说是朋友给的。」
「对。」
是这么一回事啊。
「哥哥根本没有会给你这种东西的朋友嘛。」
「你啊……」
妹妹在同一所学校就读而且低一个学年的话就会发生这种麻烦事。
「别说容易被拆穿的谎言比较好喔?」
这家伙虽然是一年级,却一整个不像我的亲人,容貌好到不行、性格也非常开朗,所以她的学长姊,也就是跟我同年的学生也有很多人认识她,她多少也有听说我的资讯。不过说起来,就算这样好了,为什么我一定要被妹妹传授说谎要怎么说才行啊。
「我认识的人之中也有会做到这种程度的啊。」
事实上也是从别人那里拿来的,所以我没说谎。
「那是谁啊?给你口罩的人。」
「为什么我一定要说出来啊。」
「看吧,说不出口。果然在说谎。」
唉,麻烦死了。
「日南葵。」
「……」妹妹默默地盯著我的脸。我可没说谎喔。你没辙了吧。「唉……」
不知道为什么她叹了一口气。
「怎样啦。」
「我说啊?那样子不能称为朋友。」口气听起来傻眼到不行。「日南学姊会给你口罩,是因为日南学姊是一位天使。懂不懂?她是平等地对所有人温柔。你还以为她是你朋友……真的要说的话,顶多也只能说是同学而已吧。」
妹妹用像是在演戏一般的怜悯口气,对我讲话就像在对小孩说教。不对啊,我根本就没有觉得她是我朋友。就算要说是朋友也只是把她当成战友。而且她根本就不是什么天使。用女武神来形容的话还能理解。
「哥哥,你可不要搞不清楚状况而喜欢上学姊喔?会丢脸的可是我耶?」
要说的话,好歹也该说成是你也会丢脸才对吧。真是有够自我中心的思考方式。
「谁会喜欢上那个粗鲁的女人啊。」
「……咦?什么?」
「什么都没说。」
「啊——真是的!平常就已经口齿不清了,戴口罩之后就更听不清楚了啦!」
妹妹一边这么说一边强势地扯下我的口罩。啊。
「……真的搞不懂你这人。恶心。」
这么说著的她看起来心情很糟,从我的身旁走了过去……不,这也是没办法的。
「这样子真的……让人搞不懂什么意思啊。」
只剩下我一人的更衣间的镜子所照出来的,是莫名地把嘴角上扬到极限而浮现出笑容的恶心男人的模样。
***
我以困惑的眼神看著日南手上拿的口罩。
「除了把脸遮住一部分之外,那还能拿来干么……而且啊。」
比起口罩更让我困惑的是,四周的这片景象。
「……为什么要换地方啊?」
从桌子抽屉拿出口罩的日南,发动了第二次的「跟我过来」,拉起我的手臂,把我带到她家附近的义大利面餐馆。
「要遮是要遮没错。不过,重要的是遮起来的时候要做什么喔。」
遮起来的时候要做什么……?不对啦。
「等一下等一下,所以为什么突然要来义大利面餐馆啦?」
「你看,上菜了。」
然后日南无视困惑的我所问的问题,店员把菜送上来了。
「两位久等了。这是香菇和风义大利面,以及三种起司培根蛋义大利面。」
「谢谢。」
日南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