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声「也对」,之后又闭口不语。
所以我再次开口。
「这样下去……她会逐渐遭到孤立。目前有你跟深实实保护她,还能想办法挺住……可是继续下去就会——」
情况比预料中更糟糕。
每次绀野绘里香和小玉玉吵起来,日南跟深实实都会适时介入。深实实会尽量陪在小玉玉身边,成为她的心灵支柱,幸亏如此,小玉玉每天才能开心地笑著、一次又一次。日南则极力避免将骚动闹大,避免大家的观感恶化,用尽各种手段,每天都跟名为「整体氛围」的怪物作战。
日南开始不择手段,那股力量不容小觑,照常理想不可能办到,但她却让整体。氛围维持在那个范围内。
然而——气氛还是没有朝好的方向发展。
小玉玉依然坚持要反抗到底,跟绀野一再起冲突,人们的厌恶之情每天都确实向上堆积。累积到最后,总有一天会深入人心、再也无法颠覆,就像茶渍一样,在大家心底扎根。
此外「明明就结束了又故态复萌」这点,会让每次起冲突带来的负面印象逐渐扩大,人们心中的烦躁也会一点一滴膨胀。
即便如此,日南还是没有改变做法,那些负面情感和坏观感与日俱增,她会在每次冲突发生时试著彻底弭平、让它别这么明显、想办法打圆场,就为了这些持续奋战。
的确,只有日南能展现这种强大的技艺。
而小玉玉也确实因此得救。
假如少了日南,小玉玉的立场早就岌岌可危,来到无法挽回的地步吧。还能在教室里用平常心跟深实实对话——搞不好早就连这种机会也没有了。
「说得对……这样下去不妙,要想想办法才行……」
「要想办法啊……」
话虽这么说,我却觉得有些不对劲。
会觉得不对劲是因为日南选择「那种做法」,让我觉得这实在说不通。
「对了……日南。」
「……什么事。」
因为那跟平常的她有点出入。
并不是觉得那样做是错的,或者认为她不该那么做。该说我也认为这么做不失为一个方法。
不过,就是有哪「不一样」。
因为这不像日南的做事方式。
所以我开口的时候穷意勘酌说辞,尽量避免产生误解。
「那个—我也觉得现在帮助小玉玉是首要目标……比其他事情都要来得重要。」
「……所以呢,你想说什么?」
日南用读不出感情的双眸望著我。是我多心了吗?眼里的色彩好暗沉。
我将心里那股异样转变成言语。
「为了实现这点,举例来说,我们可以去拜托小玉玉不要再跟绀野绘里香硬碰硬——」
「那是不可能的。」
那对深邃的眼眸彷佛要将我整个人吸进去,声音里蕴含坚强无比的意志,日南斩钉截铁拒绝我的提议。
「……为什么?」
那个样子让我萌生跟平常有些不同的恐惧,同时我询问背后的理由。
日南的表情无力到不像这家伙会有的,那道目光却无比锐利,好像在谴责我一像。
「花火并没有错。我以前就提过吧?她只会率直表达自己的想法,心和话语都赤裸裸的。所以不能那么做。」
这种话听起来不怎么合逻辑,日南在解释自己的想法时,用词铺陈一点都不巧妙。我不曾看过这样的她,甚至心生迷惘,不晓得是否该点明这件事。
换句话说,现在的日南情绪不是很稳定,让人不禁心想「是否不该针对她的说法予以否认」。
「你说不行,这是为什么?」
当我小声道出这个疑问,日南开口了,彷佛不是说给我听,而是在向某人诉说。
「花火是对的,她的处境才是一种错误,因此花火不需要改变。」
「……你的意思是——」
我当下立刻发现一件事。
她说的话确实合情合理。有一方是正确的,另一方不对,那错误的那一方就应该要做出改变。这样的看法合乎情理。我个人也比较支持这种想法。
但是,还是有某个地方「不对」。
因为这跟日南一直以来的主张背道而驰。
「所以说,花火必须维持原样……若是不想办法解决问题,那样一点意义也没有。」
然而令人纳闷的是日南如此断言。
「日南……」
先前日南处理事情的方式都不是这样。
不管有多相信自己是正确的,她都会拿去跟世人的价值观作比较,若是不能贯彻自己的意志,那就等同是白搭。因此就算来到对手的地盘上,她也不惜在这个范围内扭曲外在的自己,就为了贯彻自信是对的主张。
换句话说,假如环境是错误的,那她就要配合这个错误的环境作战。
那是这家伙的信念,也是让她一路打胜仗的手法。
那么为了解决这次的问题,让小玉玉改变才是上策。
照理说按日南的做法,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