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认定她是跟班这想法有些草率了。
「不是跟班啦,那个,伙伴。」
「哦,明白了?然后呢?」
水泽愉悦地附和着我。我生出了些许罪恶感,继续说着。
「呃,那个叫秋山的女孩子,讨厌绀野吗?」
水泽思考了一下。
「与其说讨厌……美佳在绀野集团中算是被绀野欺负的最惨的那个吧。」
「被欺负?」
听到我如此询问,水泽点起了头。
「嘛那种也有的吧?集团内的上下关系。绀野的团体里肯定是绀野排第一,剩下的人要看她脸色行事这样吧。」
「那倒也是,有这种感觉啦。」
即使只是从外部看过去也能理解这层关系。
「然后呢,美佳在绀野集团里,是最经常被绀野派去做麻烦事的那一个……所以背地里也总是有在发牢骚。」
「原来如此……」
「按平时那种感觉的话,她可能是弄断笔芯或者弄坏圆珠笔这种找茬的实行犯也说不定。」
「是,是这样吗?」
「嗯。所以说,关系好到毫无隔阂——并感受不到这样的氛围啦。」
这是我也能理解的发言。以旁观者的角度来看那个团体里只有女王是最强的,那么表面上顺从暗地里发牢骚也是十分自然的。总是给集团之中立场薄弱的特定成员派脏活累活,而她还毫无抱怨地接受这样的光景,想象起来十分困难。那么她和日南的接触,就显得十分可疑了。
然而,既然如此,这里存在着突破口也说不定。
「也就是说,对小玉玉找茬这个行为不断持续下去的话,绀野在集团中渐渐被孤立,在班级中的立场变得奇怪也是有可能的吧?制造出这种奇怪的气氛,本来就不是什么讨人喜欢的举动啊?」
水泽皱起了眉毛。
「就这样进行下去的话,应该是不会发生那种事的。」
「诶,是那样吗?」
像那样旁若无人的举止带来的影响,总有一天会回报在她身上才对。是我看漏了什么要素吗?
「怎么说呢,绀野对那个平衡的掌握异常在行。也有在维持她自己的地位不是吗?即使觉得不爽也不会反抗——一直维持在这种程度。平时虽然会把杂事一股脑地丢给秋山,但相对的在人数不多的时候会对她亲切有加。就像这种感觉。」
「平衡感……」
「对对。你看,对玉的找茬也是,不会做出太过分的事情吧?」
「啊啊……」
说起这个的话,我自己也是这么想的。
「的确,坚持在做可以用碰巧来解释的程度不大的找茬那种感觉呢。」
水泽点了点头。
「那个大概是有在留心,做到周围不会产生【夏林同学也可怜过头了吧】的程度。所以说就是这样,玉她渐渐地就会被班级排斥起来。不如说反而会产生【就这么点小事而已反抗的也太激烈了吧】这种情况。」
我一边回忆班级的情况一边咬着嘴唇。
「的确现在好像变成这样了……」
「嘛,这之中的政治手腕还挺高明的哦?」
政治啊。
「是经过合理的计算之后才行动的对吧……绀野她。」
「是的吧。嘛,不过那家伙也不可能考虑到了一切吧,凭本能行动的地方应该也是有的。」
「是这样啊……」
我以为绀野她只是在凭感情行动而已,而水泽却断言不可能只是如此。不过也是,既然能那样维持住集团的领袖地位,考虑她拥有什么别人没有的能力也是很自然的。对绀野来说,那个东西就是政治力和平衡感吧。
「也就是说,即使放置不管情况也不会好转。」
虽然感受到了【并不是什么乐观的情况】说出了这句话,但是把握到了支配现状的规则这点更为重要。
水泽眯起眼睛看着小玉玉和竹井。
「然后呢,你怎么想?对那两人。」
「是说到除了说话方式之外还有哪里不同对吧?」
「对对」
我把视线投向小玉玉他们,重新观察了起来。
「还有啊优子她也很担心啊!」
「优子是?」
「上田啊上田优子!她有说哦,说玉明明并没有做错什么!」
「……是吗。嗯,谢谢。」
还是在进行鼓励小玉玉为目的的对话啊。竹井的那种说话方式在漏洞百出的意义上十分突出。听着这个,我和水泽又交谈起来。
「果然玉她也该试试这种不是仅仅说出真心话,而是把喜怒哀乐全都带上的方式比较好吗?」
水泽很认真的样子。
「……可能吧。」
我也点起了头。
不过我还注意到了一件事情。
那是现在进行中的对话、或许刚刚那些对话中也含有的某种要素。在对话之中除了语调的不同以外,还有一个应当关注的点存在。
「我说水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