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她,我这样做就可以传达我的意思了吧。对着瞥了我一眼的日南,我使劲地以视线回应,姑且传达了我的想法。即使如此还不打算住手的话,我这边也不会光看着了。虽然最近离开日南独自活动已经快把我的技能点用完了,但就算我已经没有技能点了也可以使用【垂死挣扎】。就算连珠炮般的斥责会对我产生很大的反作用力,但现在已经没有办法了。
然后日南「哈」地垂下了肩膀,拍了拍手。
「好了!总之先到这吧!抱歉尽说些奇怪的话。绘里香你现在不太冷静,等下次吧,等像这样要吵架的氛围消散之后再继续说吧。」
似乎老实地听进了我的话。像是要重新开始一样,日南比刚刚更明快地说起话来。
「总之,你先擦一下吧?呃,纸巾……」
日南一边说着一边翻找起了口袋。但她似乎没带着,因此把视线投向身旁的中村。
「抱歉修二,能借我一下纸巾吗?」
「啊啊,可以。」
在非日常的延长线上进行着的日常。在还残留着些许愕然的气氛之中,中村随着日南的请求把手伸进口袋里,拿出了纸巾。
——在那一刻,我注意到了。
日南的恶意之火,还没有消散。
「等……!」
然而,我发现的太迟了,那演技实在太过自然。日南的那些语句没有丝毫不合适的部分,流畅地构建而出。
我还没来得及阻止,日南的恶意就已经对着绀野刺了过去。
中村拿出纸巾之后并没有给日南,而是直接递给了绀野。然后他确认了一下自己递出的东西,浮现出惊讶的表情。并没有怀疑的余地,从日南而来的请求让他甚至都没有察觉到自己拿出的究竟是什么。
中村向绀野伸手递出的是,那东西是——
被手工编织的纸巾包包着的,小型纸巾。(牛、逼,算你狠算你狠)
谁看了都能明白,那并不是中村自己动手做的。
那么,到底是谁做的呢?这答案很简单。看见那个的时候,绀野在想些什么呢?
「……!」
绀野愣了数秒之后,表情悲痛地扭曲了——
然后,她狠狠地挥了下去。
被打落的纸巾,离开了中村的手掉在了地上。班级的视线集中在了那个就像被扔掉了一样的纸巾上。
「……哈啊?」「刚刚那什么意思?」「为啥啊?」
嫌恶与困惑交相飞舞。他们并没有确认到纸巾包的存在,就算看见了,也不一定就能明白那意味着什么。那么这些学生看在眼里的是,绀野践踏了中村和日南的好意而已。
「不是的……」
探索着词汇,绀野轻轻地张开嘴。然而就像要盖住她的声音一样,班里男生的声音把绀野压垮了。
「这可真是,不可理喻。」
刚刚那行动一定是绀野的自我防卫吧。是因为想早点从被递给了情侣和睦相处的证据这种状况中脱离出来,或者说只是无法忍耐看到那个东西。无论如何,这是与刚刚的感情相同的,突发性的近乎不可抗力的反抗。
然而那是将已经燃起的班里的恶意,将其引至沸腾的错误行为。
「话说,之前我就在想了,你也任性妄为过头了吧?」
「就是啊,到底想自命女王大人到什么程度啊?」
「全都如我所愿——有在这么想吧?」
这与刚刚吵吵杂杂互相交错着的言语不同,是一个人一个人清楚地,向着绀野刺去的话语。
那是向绀野刺去的,好好研磨过的言语之刃。
「喜欢的男人被抢走了就迁怒于人,再怎么说也太差劲了。」
「话说从刚刚开始就一直在哭啊,难道以为那样就会被原谅吗?」
至今为止没有出现过的情况不断持续着的事实与恶意一同摆在眼前。与哧哧的嘲笑声一起,绀野被决定为【败者】了。
「……」
绀野又轻轻地颤抖起来,失去了开口的力气。
现在从【气氛】这种怪物中生出的是,对作为败者的绀野,对【差劲】的人,对其恶行进行声讨谴责的行为。
已经无处可逃了。
这就是,名为断罪的私刑。
「——不是自作自受吗?」
吐出此言的是,秋山。
那已经是,即使隐去发言人的名字也显而易见的语言暴力。
残酷的侵略行为被固定为【善】——这就是班级的气氛。
这个事实展示了绀野为恶人的班级气氛,为经由日南之手作出的【免罪符】添上了一把把不祥之刃。
没错,这是很单纯的事情。
——王宫开始崩塌。
日南巧妙地操纵着,将其往一个方向上诱导着的,释放在原野上的气氛这种怪物。
那利牙正对着绀野的咽喉咬去。
「啊,我去下厕所——」
像在装傻一样的语调,说出这句话的依然是秋山。那副表情有些清爽,就像解脱了一样浮现出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