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那个啊,守屋君果然也认为是附身吗?」
「不能肯定,我们就是为了明确这件事才搞『降灵会』的。但我觉得这种可能性很高」
瞳佳问出来后,真央马上给出答复。跟『工作』相关的时候,他的语气总是平淡而慎重。
「按天主教的一贯观点,被恶灵实施『占据〈position〉』————也就是『附身』的情况,以出现四个征状来划分,她的状况就占到了其中的一部分。『知道本不可能知道的事』『异常的体力』『亵渎神明』以及『空中漂浮』这四个」
「其他的明白,可漂浮……?」
「在电影等作品中,恶魔附身者会从床上飘起来对吧。那就是虚构出来的『附身』的传统描述」
「啊,原来是这样……」
瞳佳理解了不少,然后说道
「说起来,芙美也说过日本自古以来附身的代表性现象。记得是『预言』和『大力』吧……吻合呢」
「是不同文化圈描述的相同现象吧,大概」
真央虽然说是大概,但他几乎肯定。
「因不同背景文化,应该会对相同的现象寻求不同的理由。在日本是狐,在西方是恶魔。另外,解决方法在日本就是祓除,在西洋就是驱魔。既然这样,相吻合属于自然」
「原来如此,是这样呢」
瞳佳同意这个观点,并接着说道
「那么你觉得,淡岛同学住院,原因也是附在吉野同学身上的灵吗?」
「我预计应该是。恐怖电影里经常有,不幸降临在探寻恶灵真身的人身上的情况吧」
「……那是虚构作品吧」
「电影确实是,但也是模板式桥段。也就意味着,相当『有可能』」
「唔……」
真央的回答化作一股寒意,瞳佳搂住自己的胳膊。
「且不管这些,如果预料不错的话,可能即便间接探寻后,可能还是会竹篮打水一场空,查不出个所以然来还危害扩大」
真央接着说道
「所以,我是在理解危险的基础上决定尝试降灵的……事情可能会变得棘手,所以希望你事先做好心理准备。首先能不能召唤出来都是问题。按刚说的天主教的一贯观点,彻底的『附身』若没有牺牲者本人的同意便无法成立,否则就会被维持在易受到名为『妄想〈obsession〉』的外部对精神的作用所影响的状态。若是那样,彻底完成『占据』的灵在召唤阶段的难度会很高。而且将附身的恶灵拽到外面,对于西方驱魔师同样也要耗费相当大的气力。不管怎样,最危险的就是『灵媒』,也就是你。哪怕有一点点不安因素也要终止。不舒服就说,别憋着」
「嗯,没事。我做」
瞳佳原本就赞成不让事件扩大。她双手拍拍自己的脸,转换心情。
现在没有闲工夫去想多余的事。
因为瞳佳早已决定,要用自己灵感尽可能去帮助他人。
「我能行」
「是吗」
这个时候,一个在将沉重的暗幕抱来堆在教室门口附近的茶色长发高个子男生插进了他们的对话
「那就交给柳同学你了。我这次基本没派上用场呢」
木田文鹰说完,有些过意不去地笑起来。
「欸,没那种事啊」
尽管这位运动员风貌的帅哥那么说,但作为朋友一直跟真央在一起的他,总能发挥令人佩服的广大人脉,这次也从女生们那边打听出了不少瞳佳从自己身边打听不到的事情。其中厉害的,就是他获知拍到照片的淡岛知菜还找到的场茜以外的一些人商量过那张照片的事,并且她找过哪些人也基本确定出来了。
「我觉得,木田君你更厉害啊……」
「是吗?」
这样一位怪兽级社交达人的好青年,却令人费解地声称自己没朋友。不过由于真央做出了「贸然加大调查人手可能会有危险」的判断,文鹰虽然收集到了信息但并未利用起来。
「但也算是保险起见吧?我要是没成功,就还得拜托木田君来调查啦。是吧,守屋君」
「是啊。虽说最好不用走到那步」
瞳佳这么说,真央点点头,并补充道
「另外要纠正,如果失败,那不是柳的失败,而是我的失败」
「咦?」
「责任人是我」
「可是……」
真央一副不容反驳的态度摆摆手,强行打断。瞳佳表现得非常难以接受。但这个时候,教室的门打开了,已经打扮成巫女与魔女的芙美和那琴一起出现在教室里。
「真央」
「守屋,『棺柩』的确认有劳了」
「我知道了」
真央当即起身,跟着她们离开教室。
之后和文鹰一起被留下的瞳佳,还没想出话来反驳就失去了反驳的目标,深深地叹了口气。
「哎,我的雇主还真顽固……被他说了好像全部责任由他的话之后,反而更有压力了啊」
「是认为自己要负起责任呢,包括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