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朝楼下走去。
这次,她的目标是茜和美南海所在的楼下。她朝着楼下女子网球社的活动室,为了寻找茜和美南海,迈着飘忽不定的脚步走去。
「………………」
——必须逃离这里。带上茜和美南海。
——必须回去,带着茜、美南海还有由良。
——必须回去。
——回到棺材里。
——一起回咱们〈仆たち〉的棺材吧。
嗒、嗒……『和歌』走过血淋淋的走廊。
然后,走过楼梯——————
「慢着」
声音传来的同时,红光也射了过来,『和歌』止步,转过身去。
在那边,不知什么时候也不知从哪儿冒出一个男人,就像堵住去路一般站在昏黑的走廊中央。
「!!」
「打开『棺柩』,被附身了是吧?」
一名穿着设计精良的衬衫与散发稳重感的西装背心的少年,锐利地眯着充满暗淡之色的眼睛,紧盯着『和歌』。他一只手搂着一叠纸,另一只手提着古朴的方形提灯,就像这条黑暗通道的领路人一般,用赤红的灯光照亮着通道。
「守屋……真央……!」
「没错。你又是谁?石户和歌么?还是,伊势友和吗?」
真央说道。
一听到那个名字,『和歌』心中的愤怒顿时如火焰般喷发。
杀了你!杀了你杀了你杀了你!一切感情都被引燃。眼前的世界,变得比照亮黑暗的红光更加鲜红。
杀意……
『和歌』重新握紧手中的球棒。
——果然这家伙非杀不可。
『和歌』刚这么心想,真央便转身背对『和歌』。他飞快地在走廊上大步前进,在放着棺盖敞开的『棺柩』的房间门口,向『和歌』回了次头,之后便直接消失了。
——还想逃!
愤怒……『和歌』顺应愤怒追了过去。
轧轧轧轧轧、
胶底鞋发出激烈的声响,『和歌』以凶猛的势头气势逼人地扑向漏着红光的房间入口。
冲进去后,真央在『棺柩』前面,正背对着她。
他把那叠纸和提灯放在了身旁的桌上,就像根本不在意『和歌』一般暴露着后背,轻轻弯腰开启封着『棺柩』的玻璃橱柜。
「守屋……!!」
激动……但是
嗙!!
瞬间,身后的门从外侧关上了。
「!!」
转过身去,只见关上的门的内侧,用胶带贴满了圣经的书页。
这时真央已经打开玻璃橱柜上盖,将整个橱柜完全翻开,静静转身重新面对『和歌』,张开了嘴
「……是想用那根球棒杀了我对吧?」
「……」
真央发问了。
——那还用说。
她用行动代替回答,怀着满腔怒火将手里紧紧握住的那东西缓缓举了起来。
——你想把我关进来对吧?我知道,你逃进了这里,还把门关上了。
尽管『和歌』觉得真央很蠢,但笑不出来。她脑子里唯有憎恨,唯有杀意。
「你不觉得奇怪吗?」
「……」
——怎么?求饶吗?
——没用的。要怎么杀了他?
『和歌』看着红光中的真央,心想。
——先从哪里打呢?打断他的手?打断他的腿?杀他的时候打哪里呢?还是打头?或者把每根肋骨全打断?
「你好好想想吧。你想杀掉我,真的是你自己的想法?」
「……」
——他在说什么。是想动摇我?
——我当然打算亲手杀了他,就用这根球棒。
——用家里的这根球棒,这根迄今为止挥过几千次的球棒,以我从小学少年棒球队到社会业余棒球队一直问鼎王牌的技术——————
「————咦?」
真央正指着『和歌』。
不,并非如此。他所指着的,是『和歌』的背后。
她感觉到,在那里,在那背后,在那紧贴着的后面,站着个小小人影。
真央说道
「……又要杀人了吗?就像杀死你儿子那样」
『和歌』下意识转过身去——————与脑袋凹陷满脸是血的友和君那从眼窝里迸出来的双眼四目相交……随后从『和歌』嘴里,不属于和歌的成年男性的惨叫声,震颤着喉咙喷发而出。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惨叫。
自己的惨叫。
并非自己发出的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