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之下是个不祥的名字,但他们绝非邪恶的存在。」
「咦,那、那个……」
「或许你过去曾经遭受诅咒,又或者认识诅咒的受害者,但那都与八云毫无关联。这个男人既无诅咒别人的意志,也没那种胆量。」
「毕竟对他人施加诅咒之后,自己也不可能全身而退,在下承担不起。那种死后会被神明所制裁的恶行,在下可敬谢不敏。」
芙拉舞以凛然的神情如此告知后,愈发不知所措的女性顿时哑口无言。八云也顺势道出了自己坚持谢绝诅咒的信念。悠利捕获并紧抱住仍旧不停敲打路面的路克斯,望着三人的身影,深感佩服——尤其是对芙拉舞那无比的说服力。
女性的反应截然不同。同样的一段话,倘若是从悠利或者八云嘴里说出口,她肯定听不进去。先前他们俩告知女性的内容与芙拉舞所说的也相去不远,然而她却一反刚才的态度,诚恳地听着芙拉舞诉说的话语。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悠利心想「所谓的人望可真恐怖」。
至于事情最后演变得如何呢?
「真是万分抱歉!因为我自己的误解,而做出如此失礼的事……!」
「不,既然汝已经明白了,在下也不会计较。」
「都是因为八云你每次都这样草草了事,所以同样的状况才会不停上演吧……?」
「话虽如此,只要误会能解开,在下也别无所求了。」
「真不知该说你度量大,还是超凡脱俗……这点和杰克倒有几分相似。」
「请别把在下和那个日常生活白痴相提并论。」
「哇~……」
刚才无论对方如何口出恶言都视若无睹的八云,竟以极尽严肃的口吻如此断言,声调甚至显得有些冰冷。看来他是打从心底厌恶杰克。明白这点的悠利,下意识地遥望远方。
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毕竟八云与杰克年纪相仿,对于离乡背井游走各地,在异乡入境随俗生活至今的八云而言,被拿来与经常倒在基地路边的没用学者比较,的确教人难以接受。
直至刚才还气质敦厚的眯眯眼,忽然释放出一股冰冷的气场,使女性颤抖了一下。她大概是对自己的无礼有所自觉,才会感到害怕吧。不过八云之所以发火,始终仅是因为被拿来和杰克相提并论。对于被女性找碴一事,在明白只是误会一场,而且对方也确实道过歉后,八云早已原谅对方了。由此看来,他的度量确实很大。
「在下是异邦人,对这类事屡见不鲜。既然汝已经明白了,那就无妨。」
「谢谢……」
「话说回来,汝曾经受诅咒所害吗?」
「……以前有个朋友……」
语落至此,她没有继续说下去。看样子不是什么好结果,于是八云也并未继续深究。诅咒确实存在,也的确有被诅咒的道具。所以会有人一听见「咒术师」这个名称,便联想到那是施予诅咒的职业,因此对八云产生误解,倒也无可厚非。
与女性结束对话后,三人就这么一同返回基地。半路上,芙拉舞无奈地吐槽八云:
「说到底,打从一开始就报上《深红的山猫》或亚力的名号,不就万事解决了吗?」
「……在下只是寄居于此,不喜欢主动宣示自己在某人的庇护下。」
「我觉得问题不在这里……亚力听说之后,肯定会怒叱一声『下次早点告知对方!』」
「恐怕是吧。亚力阁下对我们实在是关怀备至。」
「不过要是说出这种话,亚力哥可是会尽全力否定的。」
「对啊……八成是为了掩饰害羞吧。」
「芙拉舞姐,这句话要是被亚力哥听到,他肯定会激动地疯狂怒吼。」
「我知道,我不会说的。」
三人脑海里浮现出了队长的模样——面容凶悍、言行举止也很粗暴,却非常乐于照顾别人的男人。那位滥好人队长总会在不知不觉之间揽上一身麻烦事,但要是当面对他说出这些话,他肯定会大发雷霆。然而包含这点在内,他们由衷倾慕着亚力。
「话说回来。」
「是?」
「嗯?」
「最好赶快回去。看样子要下雨了。」
八云仰望天际并如此低喃的瞬间,悠利及芙拉舞面面相觑。天气晴空万里,澄澈的蓝天连一片云都看不见。不过他们并未对八云的话存有疑心。两人四目相视后,随即快步返回了基地。
等悠利回到基地,收好晒在外头的衣物后,一场雨霎时骤下。得好好感谢八云的天气预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