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手头特别宽裕?」
并未察觉到她的声调变得极为事务性且平淡。
「就算拿酬劳总额来比较,我还是觉得有些奇怪。但愿不是计算错误。」
圃人斥候全身一震,柜台小姐也不理他,淡淡地说下去:
「而且您和您的几位同伴不一样,只有您的委托达成报告里,有许多含糊不清的部分。」
「啊、呃,那是因为,这个……」
圃人斥候赶紧把脚从桌上放下。
他看看右边,看看左边。无路可逃。
情急之下绞尽脑汁,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其、其实是我老家最近送了钱过来——……」
「你说谎。」
先前一直不说话的职员,斩钉截铁地开了口,语气不容质疑。
圃人斥候试图用笑容打圆场,内心却啐了一声。
她胸口配挂的,是由天平与剑组合而成的至高神圣符。
「以至高神之圣名宣示,刚才你所说的无庸置疑是谎言。」
这是『看破(SenseLie)』的神迹。这个该死的偷窥狂!
他没见过她,也是当然的。
眼前这女子可不是既任职于这所公会,同时又身兼司掌律法与正义之至高神的祭司——监督官吗?
怎么会这样?我被盯上了?为什么?
柜台小姐彷佛早就在等这一刻,哗啦哗啦地翻动文件开了口,说她早已知晓一切。
「看来您是在前几天的遗迹探索后,买了新的装备呢……啊啊,您犯了那条要命的禁忌吗?」
她露出满脸微笑,双手一拍,点了点头。
「以侦察的名义自己一个人先进去,找到宝箱就私吞里头的财宝,甚至拿去变卖掉了!」
「呜……」
她说中了。
遗迹探索过程中,怪物自不用提,各种陷阱也是致命的威胁。
圃人斥候自告奋勇担任探路者,同伴们答应,在那样的情势下也都是理所当然。
他慎重地踏入遗迹,检查几个转角,然后……
就在那里,发现了宝箱。
宝箱并未装设陷阱,锁也轻松就能打开,里头装的虽是古钱,却有足足数十枚金币。
空空如也的宝箱并不稀奇,而他的背包还多得是空间可以放。
「没有啦,这、这、这个,我……」
圃人斥候表情为难地笑了笑,然后就像挨骂的小孩一样搔搔后脑,点了点头。
他已经算计过既然情势弄成现在这步田地,还是赶快道歉比较明智。
「我一时财迷心窍……对不起。」
「实在是伤脑筋耶。」
柜台小姐笑咪咪地回应。
她不断翻动手上的文件,也是一种肢体表现。
是为了让对方明白地了解到,这一切都瞒不过她的法眼。
公会内部设有旅馆与酒馆,并非纯粹只是为了支持低阶的冒险者。
无论什么时候,金钱的流向都不会说谎。
「就是因为有您这样的人在,圃人和斥候才会被人用带有偏见的眼光看待。」
——啊啊真是够了。她就像是在呼喊这句话似的摇了摇头。
「哎,毕竟是初犯……大致上就是降格为白瓷,还有禁止在这个镇上从事冒险者业吧。」
「等、等一下!这太说不过去了吧!?」
圃人斥候忍不住将上半身探到桌上大喊。
「只不过是污走一个宝箱的东西,为什么我就非得被赶出镇上不可!?」
「啥~?」
柜台小姐的回答十分冷漠。
她彷佛觉得傻眼——实际上也真的傻眼——地歪了歪头。
「『只不过』?您是白痴吗,信用这种东西可不是用钱就买得回来的耶?」
会辜负信用、信任的人,没有资格当冒险者。
当然了,这一行最主要的业务就是动粗。不问过往资历。其中自然也有着一些素行不良的人。
纠纷永远都会存在——正因如此,才更必须尽可能保持诚实。
所谓的冒险者,要是失去了信用、信任,也只不过是群游民。
而冒险者公会所买卖的商品,正是信用与信任。
这个冒险者是否还搞不懂,正因他的能力卓越到足以晋级,又念在是初犯,公会方面才基于温情做出这种处置?
「我们也可以公开发表你『因谎报酬劳之罪名处以降级处分』,让你留在这里喔?」
「呜……」
圃人斥候说不出话来。他拼命转动脑袋,试图亡羊补牢。
宣称这是大家都在做的事——不行,到头来还是会受到惩处。
如果说是被人威胁才这么做……
「再怎么编造借口也没用喔。」
……行不通。司掌正义的祭司正放亮了眼睛盯着。
所以……他朝自己的同类,寻求唯一的活路。
「算、算我求你了,哥布林杀手。看在我们是同一个城镇的冒险者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