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妨碍老人隆重的舞台。在这里不挺起胸膛，那将是一生的耻辱」

「我还以为什么事呢。是太久没当舰长了吧？」

走下阳台正要走出玄关的博尼菲奥面前，有十几个熟识的男子在等着。

每个男人都和博尼菲奥一样，满是皱纹的年纪了。

「还真体谅人。大副」

「当然，能察觉到舰长的胡作非为，在这广大世间里就只有我们了。」

被称作大副的红脸老人笑嘻嘻地歪着脸。

他是博尼菲奥做舰长时候的大副，早就已经退役了。

除了大副以外，其他男人也都是已经退伍的博尼菲奥部下。

怎么来了？博尼菲奥没去听。

道理什么的已经无所谓了。他们也和自己一样，直觉到自己的死地所在。

「这是继闪耀威斯之后的战斗。本事都没有生锈吧？」

「倒是舰长，可别从甲板上滚下来哦。」

海上的男人们开心得笑了。

副官不由地感到羡慕，这并不是为了忘记对死亡的恐惧而逞强的。

「——好好听着，听我说！」

博尼菲奥就像一个玩捉迷藏的孩子一样，愉快地将食指指向天空。

「想要笑着死去的家伙就跟我来！」

这种激动，无法抑制的愉悦，无法形容最高的充实感。

至少，博尼菲奥相信，只有心境，恢复了全盛时期的年轻日子。

正如被这种气势煽动的那样，那些在一线中退下的水兵们追随博尼菲奥而来。

他们的数量瞬间超过了一百。

「——好，我去借船！」

连说话的语气都变年轻了，博尼菲奥跑了起来。遗憾的是，因赘肉肥胖的身体，不像年轻时那样英姿飒爽。

老人们为了公国，现在正是要舍弃生命的时候。

副官向他们的背影致以衷心的敬礼。

「准备瞄准！」

里加港设有防御用的二十个投石器。

其中设置于高台的六台大型投石器，慢慢描出弹道曲线向侵入港口的圣凡王国舰队露出了獠牙。

「——发射！」

画着抛物线投出石头，在离舰队数十米的着弹地方溅起巨大的水花。

投石器原本并不是命中率高的武器。

副官至少在表面上没看到灰心丧气的样子，又下令了。

「次发装填！快点！」

「咦？提督，商船开始行动了？」

副官赛尔发现，战场上原本毫无用处的民用商船已经开动了。

动作确实很慢。

要逃走的话，在刚才近海舰队战斗的时候行动才有意义。比起船，一般商人更重视生命，都逃到了安全的地方了吧。

「——原来如此，以前说要控制南洋的特里斯托维海军可不是徒有虚表的」

「怎么回事？」

「他们打算用那些船和我们交手。」

「开玩笑吧？」

塞尔慌慌张张地又看了一眼开动的商船。

看见其行动利落的战船，不禁为之愕然。以正常军人的想法，那就是自杀。

「我也知道是自杀行为。他们打算拿自己做挡箭牌来保护港口」

虽说不适合战斗，但拥有相应体积的商船仅做个障碍就足够了。

张开身体限制行动，想趁势削减战斗力吧。

最重要的是，他们应该看到了刚才的火焰发射器的威力。

看到如此凄惨的情景，约瑟对乘着不可靠商船前来对抗的公国海军，怀着深深的敬意。

「——至少要像勇者一样用心打倒他吧。」

最终与博尼菲奥同行的人数达到了128人。

以借用名义成功强夺了泊岸的五艘商船。

「请把账单转到公国海军那里。我已经无法结账了」

没有一丝悲怆感，洋洋得意地登上舰艇，博尼菲奥就懒洋洋地摇晃着沉重的身体爬上了桅杆。

「哇，从那个船舷一侧打开的窗户——这么一来喷火的舰只就有十艘吧。」

「哎呀哎呀，这边只有五艘啊」

「我们的棒火矢也是如此，新兵器是意想不到的数量不足。接下来，不知道还能吐出多少火来」

博尼菲奥脸上浮现出只有做好觉悟的男人才有的狰狞笑容。

「——等把我们燃烧殆尽后，不就知道了吗？」

应该保护的是里加的军港机能，还有为了维持集结的军需物资和港口所必须的非战斗员们。

为此自己成为祭品吧。

博尼菲奥的悲怆决心，部下们没有误解。

「真不巧，被白白地烧死可不合我的性格啊。」

「那么……就让他们大吃一惊吧」

「——准备放射」

「您是以那样的商船为目标吗？太浪费使用的话燃料就会用完的！」

赛尔不由得对约瑟提出抗议，以战力是数艘商船做为目标，使用珍贵的火焰发射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