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
(因为我认为银行和证券行的景象跟吉尔伽美什大人期望的不同,所以先行排除了。)
「原来如此。不过,还不坏。这座游乐场会将货币兑换为其他货币,借此创造出独自的世界。」
(独自的世界吗?)
「是啊,货币是为杂种同时带来成长与堕落的最棒发明物,我不讨厌。然而这种程度的逸品,最大的用途竟然是『浪费』,实在是相当滑稽的形态。」
吉尔伽美什语毕后声肩。
看来这名英灵喜欢豪华雄壮的事物,就连他目前的服装酝酿出的氛围,即使形容为典型的「在拉斯维加斯获得花费不尽金钱的年轻人,得意忘形后的样子」也并无二致。
相对于莫名熟悉赌场的吉尔伽美什,缇妮当然是第一次进赌场这种地方。
缇妮不安似的环视周遭,吉尔伽美什的声音响彻她耳畔。
「既然是打算利用我力量的女人,就别为了我以外的人事物畏缩。」
(非常抱歉。)
「我也说过,幼童就有点像幼童的样子,只要让目中闪耀眼前所见事物的光辉即可,不过,在我面前世间万物看起来都黯淡无光就是。」
(您说得没错。)
缇妮在这段难以分辨是玩笑还是认真的话面前,仅仅垂首。
看见她这副模样的吉尔伽美什显得有点不愉快地瞇细双眼。
「要敬畏我是无所谓,毕竟此为理所当然之事。不过,可别盲信我。假使妳的双眼雪亮,就凭那双眼睛看清自身该迈进的道路。」
(?)
「不,不侷限于我。不论是『神』,还是你们提及的『大自然的恩惠』,甚至『祖先历代的夙愿』皆然。放弃思考,崇拜敬畏某项事物,与让灵魂堕落腐败无异。若与此相比,纵然令人不快,但直接打算将我当垫脚石的无礼之徒,或许还更有理睬的价值。」
听到提起祖先的夙愿后,缇妮才注意到他是在指摘自己。
吉尔伽美什喝干玻璃杯里的鸡尾酒,并询问起浑身僵硬的缇妮。
「杂种小姑娘,妳是选择哪边?所谓从魔术师们手里夺回这块土地,是凭妳的意志选择的吗?还是放弃选择,作为将命运流转当成借口之人的傀儡才祭出此言?」
(……!)
「既然友人在场,我也打算认真享受这场圣杯战争(儿戏)。假如妳打算抛弃像幼童的一面,并利用我的话,那至少也做好将会曝露出妳内心本性的觉悟吧。」
(我……是……)
缇妮无法继续以念话对答。
至少目前的缇妮没有吉尔伽美什提问的答案。
她有赌上自身性命的觉悟。
也有杀死他人的觉悟,再者她早已弄脏双手。
不过,若问此举是否出自她的意志,或是受命运的浊流所推动,她自己也不清楚。说来,现在吉尔伽美什提起的问题,还是第一个会让她思绪不断穿梭的悬而未决之难题。
「算了,虽然乌鲁克的子民在妳这年纪,大多都已心智成熟了,但我对这个时代的杂种并没有抱此期待。」
吉尔伽美什仿佛并非想要得到答案,没有特别强迫缇妮要继续交谈下去。
最后他再补充一句话,接着就迈向其他赌桌去。
「不过,若是能凭借自身坚定意志将灵魂奉献给某样事物,倒也值得赞赏。」
或许他是回忆起某个特定人物,嘴角因此同时浮现某种缅怀过往的笑容。
「纵使他是在杂种们的眼里看来,应当被称为疯子之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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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内某处建造途中的大楼内
此处是位于距离史诺菲尔德市中心稍有距离的建造途中的大楼。
眼下原本就是工人不在场的夜晚,现在更由黑衣女子──刺客的使役者铺设独有的结界,因此呈现普通人连入口都无法辨别的状态。
女刺客一边让身体休息,同时默默阖起双眼,咬牙切齿。
她对面对身分不明的对手一度撤退的自己的弱小感到可耻。
或许她用上某种祕技吧,即使被「剑兵」英灵释放的强烈一击卷进去,其身体也没受到半点损伤。
话虽如此,不仅是战力与宝具,她甚至连对手的真名都没摸清楚。
暂时撤退就战略角度而言可能是正确的。不过在敌人面前一度撤退的事实,却将她的内心按往深不见底的水里。
──那男人认识「山翁(吾等首领)」。
──他到底是何方神圣?关于伟大首领们的神技,他究竟知道多少?
──……不过,那男人是被圣杯迷惑的其中一人乃千真万确。
──必须思考解决他的步骤。
假如那名「剑兵」只是单单能不断使出强烈斩击的无能男子,那么她只要大量使用宝具就能解决他吧。虽然这么做让自己魔力耗尽而导致消灭的可能性很高,但她不后悔。
尚未察觉自己与主人在魔力方面还有所连系的女刺客如此下定决心,随即开始思考击败该名男子的对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