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鞘后说道:
「原来如此,妳不是我的主人啊,那也没办法。」
接着他边叹气边仰望半毁的天花板。
「这里是歌剧院?真伤脑筋……」
男子不知为何似乎受到打击般瞇细双眼,再陷入沉思并双臂环胸。
「我没料到现代的剧院如此脆弱……只靠『座』给予的知识根本无从得知……」
男子喃喃自语地嘟哝,一边消失在舞台侧幕。
被留下的绫香目瞪口呆地经过数秒后,才吃惊地回过神。
「得救了……?」
不过在她如此思忖的当下──
「不准动!」
剧院的其中一个入口响起男子的怒吼声。
绫香不仅知道与刚才的男子是不同人,而且立刻就能判断其身分。
从入口处现身的男子们,他们身穿整齐划一的服装──即是警察制服,并拿着镇压暴徒用的电击枪瞄准她。明明周围不见人影,警察却没有拔手枪,这是因为绫香乍看下没有武装的缘故。
「双手摆到后脑杓再趴到地上!慢慢地!」
「……咦咦──」
虽然绫香语气倦怠,但她依然慢慢地照着指示做。
我怎么看都是受害者吧?──尽管她如此心想,但一想到疑似炸弹恐怖攻击的现场有非法入侵者在此,或许这也是理所当然的应对。
而且隔壁还躺着魔术师的尸体,甚至留有他用于仪式的可疑祭坛。
看来情况会变得相当复杂,她一边这么想,同时不经意地思索起别人无法理解的事。
──警察局……有电梯吧?
──啊啊……好忧郁。
──不对,在那之前就会先因为「白色女子」的诅咒死掉吧。
警察们在绫香思考这些事的空档包围她,接着确认起死在她身旁的魔术师。
「喂!是妳干的吗?」
「不是不是,我是受害者。」
绫香以流畅英文如此答复,一名警察按住她的手臂后说道:
「既然如此,这里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妳会在这栋进行改装工程的歌剧院里?」
「啊……不,那是因为……」
虽然她也考虑过撒谎说是被魔术师绑架来的,但只要调阅过周围的监视摄影机就能揭穿她的谎言,想必届时情况会变得更复杂。
但是,她又不能全部老实说出来。
其中一名警察或许是判断含糊其辞的绫香行迹可疑,因此拿出手铐。
「我以非法入侵,以及做出破坏建筑物的恐怖攻击之嫌疑逮捕妳。听好了,妳有权保持缄默……」
──啊,原来真的会讲这段话。
绫香聆听着经常出现在美国电视剧上的米兰达警告,一边怀抱如此感想。虽然她不晓得接下来会如何发展,但即使要死,被诬陷为杀害魔术师与破坏歌剧院而死却让她有些难以接受。
当她趴在地上如此思忖,睁开原本阖起的双眼时──「她」再次出现在眼前。
披戴红头巾的年幼少女。
警察们仿佛看不见她似的,直接从少女身旁通过。
红兜帽深深覆蓋,看不见鼻子以上的部位。
不过少女的脸庞转向她,边露出浅浅的微笑边打算说什么似的开口。
她不愿意听,也不想继续看下去。
即使她这么想,却无法撇开视线。
绫香理解个中缘由。
这是从几年前就禁锢己身,自作自受换来的诅咒。
当戴红兜帽的少女打算传达她什么时──
「喂,等等。」
凛然的说话声响彻歌剧院,红兜帽少女的身影同时消失。
绫香与警察们朝出声方向望去,发觉有名穿着奢华贵族服饰的男子,正站在三楼免于崩塌的部分,也就是孤立的VIP席位。
──咦?是刚才的……
──为什么他还在?
绫香脑中冒出疑问,男子则面向绫香与警察们单方面宣告:
「由我来证明吧,杀死那家伙的,不是那个戴眼镜的女人。」
「你是谁!站在原地别动!」
或许是距离的缘故,若干名警察手里拿的并非电击枪而是手枪,还一边咆哮。
但是却不见男子表现半点介意的态度,只是继续坦荡陈述:
「顺便告诉你们,破坏这座歌剧院的也不是那女人。」
「什么?」
「是我用这把剑干的。」
警察们目睹拍打佩挂在腰际长剑的男子后蹙眉。
他们靠视线交换暗号,接着数人迈向VIP席位。
尽管警察们似乎不相信男子说自己靠一柄剑破坏歌剧院,却对自称犯人的他有所警戒。
「小心点,他可能还有设置其他炸弹。」
男子或许是听到警察如此轻声交头接耳,他一脸伤脑筋般地开口:
「被你们跟炸弹混为一谈我也很头痛……嗯?」
话讲途中时,半毁天花板的其中一部分开始崩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