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捷斯塔倒退一大步,瞪起缓缓捡拾黑键的汉萨。
然后,他看见了。
神父手臂附近的布料被撕裂──从那儿冒出了与黑键同性质的剑刃。
「你这家伙……是义肢吗!」
「我没说过吗?既然要以像你们这类的怪物为对手,身体的七成当然都得是圣化完毕的机械装置。」
「真惊讶,没想到教会居然有这种技术。」
「教会是指引人的地方,所以收集一切最尖端的技术与祕术不是理所当然吗?不过,实际情况我也不太清楚就是。」
汉萨若无其事说道,在脑中回顾片刻前的一连串走向。
同时他还察觉到捷斯塔理应被切断的手指,不知何时已然与手掌接合。
尽管汉萨有考虑到死徒的肉体复原能力,但总觉得对方的愈合方式跟以往的对手不同。
「刚才的风也是……那是你的能力吗?」
「抱歉,因为我很小心谨慎,所以没打算高谈阔论自己的能力。」
捷斯塔愤恨地瞪起汉萨,随即将手刺进附近在燃烧中的车体,接着直接握紧车框。
单手举起一辆车的捷斯塔以投棒球般的态势,将那辆车朝汉萨投掷。
汉萨抬起单脚接住车,凭借设置于下半身的魔术性机械弹簧的力量,将车体以惊人声势推回去。
死徒跳过那辆车,奔驰于警察局的建筑物上。
神父毫不犹豫地追逐捷斯塔,也主动垂直奔驰在警察局大楼。
他跑过的墙壁无不留下夸张痕迹,看来这恐怕是利用某种装置才能做出之举动──话虽如此,终究非一般人能办到的行为。
当汉萨抵达屋顶时,随即遭到机关枪洗礼。
捷斯塔让不知何时借来的警察特殊部队的装备,豪迈地拚命吐出子弹。
同时他也拚命射击拿在左手里的警察装备的霰弹枪,若是常人可能会变成绞肉的子弹量朝汉萨逼近。
但他连黑键都没使用,就只见其身躯宛如海市蜃楼般摇曳,以徒手扫落所有子弹中的一部分,并闪避掉大半子弹。
捷斯塔目睹犹如动作片般的景象,坦率赞扬道。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你在我过去见过的代行者中属于顶级程度呢!」
「就算你恭维我,我也不会手下留情喔。」
「我只是陈述事实。看你的实力……是所谓传说中的『埋葬机关』吗?」
有个被称为埋葬机关的组织,是由即使在代行者中也经过精挑细选的成员组成。
隶属该组织的成员,拥有与被誉为吸血种们姐姐的「二十七祖」分庭抗礼战斗的实力,有时甚至能单枪匹马埋葬对方,因此在死徒们间不断被视为传说与恐惧以及训诫而流传。
虽然捷斯塔至今曾数次击退代行者,但那些人与这名名为汉萨的男子相比,甚至会产生所有人的等级都只和婴儿没两样。
纵然捷斯塔是向对手献上敬意才以「埋葬机关」打比方──汉萨脸上的从容笑意反倒消失无踪,他边微微蹙眉边开口:
「你说埋葬机关……?说我吗?」
然后神父犹如在说「你根本什么都不懂」般,傻眼地摇头。
「真是会胡扯的尸体,我这种人与『那些高人』根本无法相提并论。不,甚至根本无法立足于同一块大地。」
「你说什么?」
汉萨继续对蹙眉的捷斯塔平淡说道。
「我确实能给予你类似核弹或化学武器程度的伤害。不过,步行于主之影子上的那群领袖,是人类制造出的武器所远远无法触及!他们每一人都能令天地异变,代行主之神技……以主之神力消灭侵犯主之领域的邪恶。这即是代行者的姐姐,是『他们』的领域。拿我与其相比,根本是在侮辱他们。」
汉萨稍微调整呼吸,摆出看来打算使出真本事的架势。
「你所侵犯的不过是『人』的领域。因此,就由我────凭人之力来消灭!」
汉萨的架势让人联想到可能是以某种武术为基础。
捷斯塔见此画面的瞬间,感受到自己全身的细胞都不禁为之颤抖。
──原来如此,从现在开始才算认真出手吗?
他确实不认为自己会输。
不过,若现在不拿出真本事,根本不可能击退这个男人。
──在圣杯战争的序幕,就向全体魔术师揭露自己的看家本领确实不太妙。
毕竟不晓得哪里有监视的使魔。
如果是应付类似刚才那群警察──以依赖宝具的方式战斗的人──他根本不在意,但面临真正强而有力的魔术师为对手的情况时,若揭露自己所有能力的一切,就形同告诉对方自己的弱点。
若说还有其他理由,就是他察觉到屋顶之上的景色。
东方开始失去夜色,天空逐渐转白。
代表「早晨」再过不久即将造访这片空间。
「……时间差不多了吗?好吧,今天就当作只是来问候一声。」
捷斯塔直接转身,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