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四处奔走。
我一直追逐着那个自己,接着脑袋逐渐发热。
「......唔......」
懒得想了。
二月十日(一)
「啊,这不是小岛吗?」
和我擦身而过的人对我这么说,于是我转过头去确认,但认不出对方是谁。至少不是同个高中的人。是的话,就不会在早上往我前进的反方向过去了。今天刚放假,我揉了揉还有点睡意的眼睛,仔细观察那个人。对方是女生,跟我差不多年纪......啊。我大概知道了。
「喔,好久不见」
她是我小学时的朋友,名字叫......呃,名字叫......糟糕,我完全想不起来。
虽然很慌张,但我也判断现在只能维持笑容撑下去。幸好,那名以前的朋友没有露出疑惑神情,笑着回来找我。她坐在脚踏车上往地面一蹬,退到我身旁。她的发型变了,而且以前根本不是穿制服,也没化妆,现在看起来完全是不同人,但我却能默默察觉她是谁,真不可思议。
「哇,你的发色有点变淡了呢」
「因为老了啊,哈哈哈」
我开朗地笑过之后,再推了一下小时候朋友的肩膀说:
「才不是变老了咧。」
「这样不太好看呢。」
她老实说出了感想。我就好像被泼了一大桶名为话语的油漆一样。
不好看啊......我捏起褐色的头发。家人也是这么说,大家都对这发色抱持反对意见,或许真的就这样弄灰黑色也没关系。但那么做的话,就会变成那种状况——个难打撞发色。如此一来,整体配色就会变得很无趣......我在说什么啊?
说什么整体配色,这是用谁的角度来看啦?我可没有放弃做自己到可以那么客观。
「小岛,你有还在联络的朋友吗?」
「唔......没有耶。」
「这样啊。看起来的确很像那样。」
像哪样啊?她的感想言不对题,感觉只是要打圆场而已,让我只能露出苦笑。
以前的朋友站在自己面前,虽然我表面上很镇定,但还是会有点不自然。
过去不论是听到的话,还是回答对方的话,全都会深深进入心里。但现在只要碰到心灵表面,就会像水珠一样飞散消失。俗话说持续一件事要靠努力,不过这让我深刻感受到,人际关系也是一样。没有定时维护,就会只剩下一个空壳。
「话说啊,你还记得那个叫樽见的女生吗?」
「樽见......啊,嗯。」
我不知为何说不出前阵子才遇到她,只给出一个含糊的回答。
「之前放假的时候,我有在车站看到她,她长高好多。」
「喔长高了啊......」
这么说来,她身高的确很高。腿看起来也很修长。这两件事都让我好羡慕。
我和朋友之间迎来一段沉默,大概是她觉得我的回答听起来没什么兴趣吧。我们互相轻轻挥手道别,以逃出这段沉默。我们都被接下来要去学校这件事给救了。
「那就再见了。」
「嗯。」
我和她道别时没有说出「拜拜」。不过,我感觉我们应该不会再见面了。她也只是觉得很难得才来跟我打招呼而已,要是以后每天都遇到,会不会连打招呼的理由都没有了?我不禁冒出这种想法。
所谓以前的朋友,就是这么一回事。我们的时钟在过去就像是相互咬合的齿轮般,动作完全同步,但现在却各自指向不同的时间。两边的指针都需要转上几圈,才能再指向同样的时间呢?
我经过墓地,看向刻在墓碑上的名字,用手指在空气中写出「樽见」这两个字。
看到她在车站,在肉店前面遇到她。我们的生活圈之间的距离并不遥远。
原来,她还存在于我认识的「世界」里啊。
要是再见面的话,我又会有什么感想呢?
我没有想刻意去找她的意思,就是总之如果再见面的话。
我想象到时会是什么情况,而我心中冒出的感想,就和平时一样。
那样还不坏。
到头来,我大多的举动跟相对的结果,都可以用这句话作结。
「......我老是在说那句话呢。」
虽然「还不坏」也还不坏就是了。
不过,今后会有也能让我觉得「这样很棒」的时刻来临吗?
二月十一日(二)
有人说过,人类最大的缺陷,就是会渐渐变得颓废。
过程并非迅速,而是缓慢。会从看不见的底层开始慢慢腐烂。
所以,等到发现的时候,大都为时已晚了。
「似乎是这样喔。」
「是喔。」
我跟永藤趴在暖炉桌上聊着天的时候,安达就已经抵达目的地了。虽然安达说自己不太懂游戏规则,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就是因为不懂,所以就采取直冲终点的方针,她从刚才开始就一直是第一个抵达目的地的人。虽然她不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