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我手上有强到逆天的涂鸦能力,而且就算遇到危险的局面也可以挽回,那么我就去救人吧──这算是我持有〈七式〉的一种义务吧。」
没有任何事情比弃置近在眼前的人不顾还要令人遗憾──学长做出结语后,我又提出疑惑许久的问题:
「……那学长不藉由第二涂鸦获得实验减弱〈七式〉的理由……」
「……我或多或少有过这种念头,但是这样不对。这种性能破表的涂鸦,不是可以凭我一个人的意愿减弱的。如果可以送人就另当别论了。再说,的确有人是靠著〈七式〉才救回来的。」
「但是──」笹宫学长补充说明。
「哎,对于我实在无可奈何的事,我不打算再连那些责任都擅自一肩扛起了──就算站上了组织的领袖地位,办不到的事就是办不到。因为如果不这样明确地区隔,精神会先于肉体被击垮。从这个角度来说,我反而被口原上了一课──或是说你真的帮了大忙。」
「呜啊,那、那个是,那时候,我……」
「你别太在意,我也一样感到害羞。」
笹宫学长苦笑著说……我人生中最大一段黑历史过去还不到一天,我真的羞愧欲死,整张脸都红透了。
笹宫学长停顿一下,继续说道:
「所以你问我是为了什么而战斗,既然基本上是为了别人──答案就是『跟你一样』吧?哈哈,照这么说,说不定我们很合得来呢。」
「……!」
这段话,还有笹宫学长表露的笑容,让我的心跳悄悄地加速。
──其实,我对自己的感情隐约有了自觉。
……但笹宫学长是师傅,我是徒弟。
若想要发展成在这之上的关系,总觉得对笹宫学长很失礼。
我现在还是暂时假装害怕学长、假装没有察觉,以大徒弟的身分继续努力吧。
──可是看到刚才的笑容,还有听到刚才的话。
我的感情,稍微有些失控。
「那、那个!」
「呜哦,怎么突然大喊?」
笹宫学长被我的大喊吓得肩膀一跳,回应著我。
……要、要说就趁现在,只有趁现在……!
「那、那、那个,是──」
我紧张得连舌头都在颤抖,不知道能不能好好说出口。
不,不说不行,除了两人独处的现在,我绝对不敢说出口。
「我、我──」
我暂时会继续以大徒弟的身分努力。
──不过这点要求不过分吧?
「笹、笹宫学长!」
「怎、怎么了?」
面对被吓得两眼圆睁的笹宫学长,我的双手紧握,一口气把想说的话说完。
「可、可噗可以,请尼叫我琴、琴音!?还有、窝可不可以,称呼笹宫、学长,银学长啊啊!?」
…………
我的咬字差劲透了!
笹宫室一片寂静,我在心中悔恨不已。
这、这样他听得懂吧!?重点部分的发音还可以吧!?万一他觉得我干嘛突然胡说八道怎么办!?我绝对不是想要互相直接叫名字,也不是听到水濑学姊被叫『小流流』觉得距离有点拉近好羡慕真的拜托相信我!可是冷静想想刚才这个要求好像也有些奇怪──
我僵在原地,只有脸愈来愈红。我在沉默到快要陷入恐慌时,笹宫学长突然「噗」的一声,笑了出来。
「呜啊……啊,如、如果不愿、意,请不用在意……」
我恐惧到失去血色,心脏刺痛不停。
「──不会。」
笹宫学长笑著说道。
「我知道了,琴音。以后请多指教。」
「……!」
就在那瞬间……
我觉得全身的毛发好像都竖了起来,浑身发烫。
刚刚失去的血色像是海啸般涌回,让我落入了恐慌。我用双手遮住脸,隐藏住即将笑出来的表情。
水濑学姊被叫小流流时,是不是也是这种感觉呢?
「我……我也请多指教……银、学长。」
感觉好像全身都被羞愧轰炸过一遍,我的脸变得一片通红。
「那、那么,我失陪──」
我边说边拉开门。
「啊。」
「啊?」
门口是明显一直把耳朵贴在门上的新奈──
「你、你、你干什么啊!新奈!」
「啊哈哈,小琴,在这里遇到你真巧啊。」
全身包满绷带的壹彦学长在站直了身体、厚脸皮地这样说的新奈背后,露出无可奈何的表情,雪子姊也难得和他们在一起。
「真……真难得,雪子姊也在。」
「她说外面太冷了。」
雪子姊点了点头。
就在下一瞬间,银学长看到闯进笹宫室的人影后,皱起脸来。
「呃,你今天又来了。」
「你什么你啊,忘记我叫什么名字了吗,笹宫?」
「啊~够了,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