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术的测试场地并不是在一个圆形或是一个方型之内,因此测试者无需担心会因为出界而丢分或导致失败。他们需要做的不外乎只有两点:要么赢,要么平。
能顺利击败考官固然是每一位测试者心里都在渴望的结果。然而冒险者公会所安排的负责考验新人是否具备成为冒险者的考官们,却绝非等闲之流,他们都是具有冒险者证明A级水准的人。当然他们作为临时考官,面对这些测试者雏鸟自然不会使出全力。一般来说。
“上啊!汉斯。你能行的!”
“就看你的了!大哥。”
...
这是来自围观者同时也是前来参加测试想拿到冒险者证明的人们的助威与呐喊。名叫汉斯的是一个不到35岁的男人,他身形高大,体魄健硕,穿着看起来比一般镇民至少高两个档次。如果他那身看起来有着精细材质的衣裳并非他全部家当中最值钱的东西,那么他至少应该是个家境不错的人。
从卡尔和托比的角度只能看到汉斯的侧脸,那是一张...啊不对!是半张,半张坑坑洼洼的半圆脸。浓眉小眼,扁平鼻梁,上眦留着大概1公分长的胡子。此时他正撇着那张蛤蟆嘴,俨然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
汉斯望着站在数米开外的与自己年龄相仿的考官,小眼珠里不断释放出股股寒意,仿佛他对这场测试的胜利志在必得。此刻的汉斯真真如同一只蓄势待发的猛虎——当然这是不可能的。
作为既不是第一个亦不是最后一个登场的人,汉斯的身上承载了太多的希望。这种希望主要包含两种性质,一种是借由他的成功来达到出气的目的;一种是借由他的失败来达到欢愉的目的。且不论哪一种吧,至少这份希望是无比真诚的。
“瞧我的!”
一道好似破锣的刺耳嗓音忽然从汉斯的喉咙里传了出来。看来他打算发动进攻了。
“哼,他输定了。”
卡尔近乎无声地哼了下,同时轻声断言道。
“嗯?你说谁输定了?”
托比问。
“当然是他了。”卡尔用视线指了指那个不堪入目且不堪入耳的男人,继续道:“托比,你看他的站姿,哪有半点身为剑士的模样。我估计,他大概只学了不到三天的剑术,而且还没认真学。”
“不到三天?不至于吧,或许这是故意表现的轻敌,为了麻痹考官呢!”
“拜托,你仔细看看两人的状态啊,应该不难发现吧?那考官的眼神十分锐利,就像于天空寻觅猎物的鹰,他每分每秒都在注视着他的对手。而这个汉斯,完全就是一只井底蛙。你要是不信,那我们就拭目以待吧。”
卡尔按照自己的感觉对托比耳语道。
“嗯...”闻言后的托比开始认真打量起两人,“好像还真是。”
托比话音刚落,名叫汉斯的测试者便手握双手剑一边冲一边大叫着向他的对手攻去。在场的好些人纷纷下意识地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耳朵,以减少噪音对自己造成的物理加精神的双重攻击。两位少年也不得不如此。
看着汉斯那踉踉跄跄的、犹如跳舞初学者一般那不入流的步伐,卡尔不免心生感慨:相对来说,或许他的喊叫要比那把木剑更具备攻击力吧。
“啊——”
不到4秒钟后,原本跑动中的汉斯突然惨叫一声停止了攻击,接着他就因疼痛而撒手丢掉了木剑。这一幕惹得几乎所有人为之一惊。
画面里,考官的右手水平持着木剑,汉斯之所以会发出前面的惨叫,是因为他在攻击前已先撞上了对手的木剑。幸好是剑尖圆滑的木剑,否则汉斯即便不死也得受重伤。
“厉害!那位考官不仅没有轻视对手,而且对手中木剑的攻击范围了如指掌。他一定是算好时机才突然举起剑的。”
卡尔兴奋地赞赏道。
“真是让人意外啊,难道这么简单就结束了?”
托比望着场上的两人低声道。他的后半句像是在自言自语。此时考官已垂下持剑的手,汉斯仍捂着伤处呲牙咧嘴地表达着自己的痛楚。忽然,一直沉默寡言的考官开了口——
“明明双手剑的攻击距离更大,可你却直接跑进了我的攻击范围。放弃吧,你没有成为冒险者的资格。”
考官以宣判的口吻冷冷地说。
然而汉斯并没有因此而沮丧,对方的话反而成功地燃起了他的斗志。只见他无视那份疼痛再次发起进攻,这次他的确使出了竖斩,不过被考官轻轻松松地接下,为了让这个测试者死心,考官用脚把汉斯蹬飞了出去。
仰面摔倒后的汉斯突然间认清了现实。在人们的注视下,他被两个同样遭遇失败的伙伴扶了起来,三人就这样狼狈地离开了测试场地。
“不自量力。”考官不屑地对着三人的背影道。“接下来谁还要跟我比划比划啊?”
在场的有半数已是这位考官的手下败将,见识过他的实力后,还没登场的测试者们原本的自信心已所剩无多。一时间,人们相互推让都不敢登场了。
“去吧,托比,轮到你了。”
卡尔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