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她们有信心也有能力完全按照“MiLady”的指示,只射击对方的双腿以下部位。
不愧是让敌人闻风丧胆的两位“Mademoiselle”——当然,法国本国在正式文件中已经取消了“Mademoiselle”的表述,统称为“Madame”。
不意间玛丽安向前纵身跳起,同时毫无停滞地开枪。连射的声音轻快回响,爆破的火焰闪烁不定映照在枪管上。前方三个男人几乎是在同一瞬间脚腕被击中,哀叫着横倒在地——他们都在距离直升机不到五米的位置。
“直升机留一架就够了,其他的都毁了也没什么关系。”
现在就下这种命令还太早吧——但露西安立刻答应了。随着一阵轻快的连发,直升机后螺旋桨转眼被打成了碎片。纵身而起的玛丽安也加入她的行列。
毁到这个程度直升机绝对飞不起来了,但两个女少女一不做二不休,又瞄准了直升机的燃油箱,激发了华丽的大爆炸。火焰和巨响竞相爆发,像是在庆祝秘密都市摧枯拉朽的毁灭。
至于我,只有满怀钦佩地在旁边观赏而已,回头一看,在我身边的是塔梅拉。
塔梅拉意识到我在看她,也开口说话了——不是俄语也不是法语。
“会说英语吗?”
“凑合吧。”我应答之后反倒吃了一惊,“除了俄语和法语,你还会英语啊?”
“凑合吧。”塔梅拉豪爽地笑了,“我一直都想跟你聊聊呢,凉子可没少说到你。”
“是、是吗。”不知道为什么,我慌神了,“一定没什么好话吧。”
“哦,为什么这么想?”
“平常总是被她骂啊。也有身体上不可磨灭的记忆……”
塔梅拉兴趣深深地打量着我:
“哦,作为第三者我倒没必要多嘴。对了,玛丽安和露西安她们俩,你喜欢吧?”
“呃……当然不能说是不喜欢的吧……”
“哈哈哈,不过那两个人是侍女嘛。哎,这世上的事儿啊,要都能这么和平就好了。如果都能家业传承,从欧洲本土到地中海早都……”
话说到一半,塔梅拉和我分别向左右跳开——台阶上滚下来一个东西。看都不用看,那显然是一个身着迷彩服的俄罗斯佣兵抱着小腿,喷着血和汗呻吟着滚下来。
“真是了不得的本事啊——一刀挑断跟腱。要是我,可绝对不想跟那两位为敌啊。”
“说起来,那两个姑娘多大年纪了?”
“两人都是十八……不,现在已经十九了吧。即使没遇上凉子,也能出落成独占鳌头的危险人物吧。”
我默默无言地点点头。塔梅拉很愉快似的问我:
“你想知道她们俩遇到凉子之前发生的故事吗?”
“这个,想听是想听的……不过可能我不应该听到吧。”
“为什么这么想?”
“如果她们想让我知道,会自己告诉我的吧。我的上司至今也没向我特别说明什么,我想可能是时机还不成熟。”
塔梅拉勾起嘴角:
“你果然是像凉子描述的那种男人。我看好你,以后凉子也多多拜托了。以前她是同事,现在她可是我的资助人呢。”
塔梅拉右手拎着两把卡拉什尼科夫,左手在我肩膀上拍了拍——还挺痛的。
——这时,耳边响起女性呼救的声音。
V
“HELP!HELP!”
——是英语。求救者不知通过什么途径认识到有其他的外国人来到这个地方,特意用英语求救。
我手里握着马卡洛夫刚跑了两步,呼喊的声音就听不到了。与此相对,像远处惊雷似的枪声连绵不断地持续了二十秒左右——枪声停止,只有沉默的风呼啸而过。
“……算你们狠。”
我吼出一句,声音嘶哑——就在我自身的感官所能及的范围内,一个不知名的、没有丝毫抵抗力的人被杀了。
“他们要把囚禁的人都灭口吗?”
没有回应阿部巡查的话,我朝记忆中声音来源的那座建筑跑去。
“真理夫一个人跟我来就行了!其他人在这里等一等!”
很快就找到了惨剧发生的那间屋子,甚至房门都还是敞着。抢先探头去看的是阿部巡查——
“尸堆如山。”
4
阿部巡查的声音也沙哑了。我无语点点头,深深地吸了两口气,再度抬眼看视屋里的情况。
阿部巡查的话豪不夸张——只是准确地说,那不是“尸堆如山”,而是“尸块成山”。血腥、火药味和尸臭混合成了瘴气,浓厚得像一团推不动的流动物体。
我不想仔细描写那副情景,请自行脑补最低俗残暴的恐怖电影场景就是了。最初映入眼帘的是一只指甲已经全部被剥除的女性的手——就说这些,足够了吧。可以判定,至少有五十人以上被虐杀在这个房间里。
我和阿部巡查到旁边的房间探视。房门没有上锁——大概也没有必要上锁吧。
“什么东西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