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算更详细地询问他的,没想到老师竟然辞职了!
我为了搞清楚真相,趁午休时间去了趟麻贵学姐的教室。但是,却被告知麻贵学姐从早上开始就不在。
怎么办……
我漫无目的地向音乐准备室走去。要说和老师有联系的地方,只能想到那里了。
不仅是水户同学,连毬谷老师都失踪了。最后和他说话的时候,老师单手举着一个盛有凉掉的印度奶茶的纸杯,淡淡地微笑着。
——呐,井上同学。作为艺术家的成功只是个虚幻的梦而已。比起那种东西,我宁可选择这杯印度奶茶。
比起其它任何东西,老师他更喜欢这种平静的生活,然而,这次他竟然那样简简单单地就把它抛弃了,真是太难以置信了。那个曾经说过为了喜欢自己,才会在这里的毬谷老师——
和琴吹同学,毬谷老师三人一起度过的短暂时光中,老师留给了我这些珍贵的话。
当我说下次请再让我来帮忙这句话的时候,老师明明还笑着说「我会等你的」。然而,他却什么都没说,就这样突然消失了,对我来说真是个打击。就像是胸口突然裂开一个大洞的感觉。
我来到准备室的门前,正想用手转动把手的时候,从里面传出了轻微的声音。于是,我停止了动作,竖起耳朵听着。
我悄悄地通过门缝朝里面窥视,一个穿着制服的女孩正蹲坐在地上哭泣着。
那个女孩面前散乱着被撕碎的细小红纸片,我感到很吃惊,猛地把门推开。
女孩吓了一跳,哆嗦了一下,用被眼泪濡湿的双眼抬头看向我。她是个有着孩子般容貌的身材娇小的女孩子。
好像在哪里看到过。
对了!是上次在这个房间和毬谷老师接吻的那个女孩!
「你也听说了老师辞职的事了吗?」
我试着问道。女孩轻轻地点了点头,然后又开始大哭起来。
我走到女孩身前,「呐,别哭了」,我安慰着她,等待着她平静下来。
她的名字叫杉野,是一年级。并没有和毬谷老师交往,那只是杉野同学的单相思。
我一边倾听着她说话,一边若无其事地扫视着周围散落的红色纸片。和我想的一样,这是信封。
『装着发表会入场券的红色信封,是名叫椿的人送来的……』
我想起了堤说过的话,不禁打了个冷战。
「这是你撕破的吗?为什么?」
「呜……因为自从这封信寄来这里,小毬就变得很古怪……突然开始整理资料,就算我说想要帮忙,他也拒绝我……一直都把我当成小孩子对待,明明从来都没把我当回事的,却突然把我带去宾馆……然后,又什么都没做就回来了……」
她还说,毬谷老师从走进宾馆开始,样子就很奇怪了。就像,在找什么东西一样,一副踌躇不安的样子在房间里走来走去,等杉野同学冲完澡回来时,他用从未见过的可怕表情目不转睛地盯着床边的桌子,喃喃地说道。
「他说了什么?」
「虽然没有听得很清楚……大概是『没赶上』、『被天使夺走了』什么的……」
天使!
「然后就突然跑出了房间。」
她说,我所看到的准备室里的接吻场面,是这件事之后的第二天。好像是对在宾馆被抛下不管而感到愤慨的杉野同学的赔罪。
老师的行动,光是听着就让我觉得很不自然了。而且,还提到了天使……
「因为小毬看到信封的时候,好像很痛苦,所以我很在意里面写了什么……就从小毬的桌子上偷偷地拿来了。可是,里面只是塞了张歌剧院的入场券,并没有信。」
这之后,因为没有机会还给他,所以一直都拿在手上,杉野同学小声地告诉我。
「看到寄信人的名字了吗?」
「嗯……写着是椿。」
冲击贯穿了大脑。
和寄给堤的信封是一样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毬谷老师也认识椿吗!?他也和水户同学的失踪有关联吗!?
仿佛脚边的地面正在崩塌般的不安侵袭着我,呼吸变得困难起来。老师明明说和水户同学的关系没有亲密到这种程度——
好不容易让哭个不停的杉野同学平静下来,回到教室的时候,午休时间已经快要结束了。
在教学楼出入口的地方,和琴吹同学差点撞在一起。
「!」
彼此都吓了一跳,向后退了几步。
「……对,对不起!」
「没,没关系。」
琴吹同学紧咬着嘴唇,用怯弱的目光看着我,仿佛有话要说。
我也一边犹豫着是否应该告诉琴吹同学,水户同学给我打了电话,还有毬谷老师的事,一边盯着她看。
就在那时,收到邮件的提示音自琴吹同学的裙子里急切地响起来了。
「!」
琴吹同学一下子脸色苍白,从口袋里拿出手机,一边看着手机,一边迅速转过身去,慌慌张张地走开了。
发邮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