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起来,轻轻地抚过了我的脸颊。
远子学姐的背影,就像是要溶解消失在这夜晚来临前的幸福金色时间中一样,慢慢的远去了。
「远子学姐!」
我用心脏都要裂开般的心情大声喊叫道,但远子学姐却再也没有回头。
「远子学姐!远子学姐!!」
我一边哭着,一边不断地、不断地、重复着。
重复着在这两年间,一直呆在我的身边,用纯白温柔的双手,包覆着我的心灵的那个人的名字——无数次的重复着,这无比重要的名字。
但就如同这名字一般,她还是渐渐的远去了。
在她穿过校门的那瞬间,那纤细的肩膀微微颤抖了一下。或许,远子学姐也,正在哭泣着吧。
但是她并不曾停下那脚步。
她凛然的跨向了校门的那便,渐渐的从我模糊的视界中,消失了。只剩下远子学姐围在我脖子上的那条围巾,随风飞舞着。
在着被染红的世界中,被满天飞舞的花瓣所包围着的我,带着失去了半个心脏般的丧失感,回到了那个两人一起度过的部室。
远子学姐一直坐的那个铁管椅子上,放着一本封面古旧的硬皮书。
是《窄门》。
翻开封面,就能够看到远子学姐父亲写下的字。是曾经在远子学姐家里的书架上看到过的书。在书页中,夹着一个淡紫色的信封。
打开了信封,里面有一封在同种颜色的信纸上写下的很长很长的信,我读了起来。
给心叶
好像没办法好好的说出来,所以就写信给你了。
因为看着心叶的脸说的话,我肯定会哭出来的吧。
我有一件,一直瞒着心叶的事情。
为什么,我会知道井上美羽的初稿的这件事,心叶是不是很在意呢?
我遇见,心叶最初写下的那部小说的时候,是我初中三年级时,那个冬天的事情。
那天,因为有事情找佐佐木先生,我就去了一次熏风社的编辑部。
在小孩子的时候,我就经常跟着妈妈,去那里给爸爸送换洗衣服什么的,所以那里对我来说,是个相当熟悉,又让人非常怀念的地方。
我坐在编辑部一角的椅子上,等待着佐佐木先生工作结束的时候。
当时正好是新人奖的第一次选考结束时原稿回来的时候,放在纸箱中的原稿,堆得跟个小山似的。
那时编辑部的人正在把一次选考通过的那些原稿从里面分挑出来。而我在等待佐佐木先生的时候,也在一旁帮着忙。
心叶的原稿,正是在落选原稿的那座小山里面。
我看到稿纸上亲手仔细写下的大大的『宛如青空』的标题时,不由得被它吸引,这就是一切的开始。
我随意的翻起了原稿,在读着的过程中,我不知不觉就被拉进了树与羽鸟的如水般灵秀的日常生活中。
意识到的时候,我已经读的出神了。就连佐佐木先生也吓了一跳呢。因为我就那么坐在了地板上,默默地读着一份落选的原稿。
心叶写下的故事,同妈妈写的故事,非常的相似。
特别是又温暖、又温柔,还漫溢着喜欢着一个人的感情这点上。
这不由得,让我越发觉得怀念,有一种非常幸福的感觉。
树对羽鸟告白的那个场面,是我特别喜欢的一幕。
虽然在结构来上来,这个并不是做的那么好,但拼了命告白的书实在是太可爱了,如果能够把这一幕吃下去的话,究竟会是多么甜美的味道呢,我只要想象一下那如同柠檬派一般酸酸甜甜的幸福味道,就觉得十分的陶醉。
叹了口气读完它之后,我就把那份原稿递给了佐佐木先生,还对他这么说了。
请务必,读一次吧。
虽然或许还有些技术方面的问题,但这绝不是应该就这么落选的故事哦——
太阳已经落山了,部室已经被黑暗所包围,那些字迹也无法看清了。
我打开了电灯,重新在椅子上坐好,默不作声的继续读了下去。
一个月后,佐佐木先生告诉我说,我在落选原稿中挑出来的那份东西,已经进入了最终选考了。这时我真的开心的快要飞起来了一般。
但同时,我也胸口疼痛般的期待着一件事。
因为我知道,叶子阿姨正是这个新人奖的评选委员。
阿姨读了那个故事以后,究竟会有什么样的想法呢。
会像我一样,觉得那个故事同妈妈的故事很相像么?
一直以来,我都以阿姨作为对象,写着各种书信。
阿姨自从妈妈去世以来,就一直关闭着她心间的门扉。
虽然她比所有人都要哀伤妈妈的过世,但她无法把这件事说出口,就连变现在态度上也做不到。甚至还故意把与妈妈的回忆染上肮脏的东西,自己伤害着自己。
就算我知道阿姨正在痛苦着的这件事,但我仍旧什么事情都做不到。
如果妈妈还活着的话——
如果能够为了阿姨,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