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子姐拉住了正准备跨出部室的我的手。
惊讶的回过头去看的时候,远子姐浮现出温柔的表情,摇了摇头。
“谢谢你为我担心”
嘟囔的声音显得很温和。
“但是已经够了”
“还不够啊!那你到底打算什么时候说啊!”
胸中像抽住一般喊叫着。
远子姐微微笑着
“不会说的”
———远子姐并不希望挑明
就像路边开放的小花一般。美丽、安静的笑着。
我看到远子姐的眼神里。闪烁的不是悲伤,而是坚定的决心和一丝温柔。
喉咙被塞住的我感到一阵晕眩。
为什么、为什么还能笑的出来。
我突然想到了麻贵说的“不得不放手的时候”,“远子自己也会意识到”这些看似很了不起的话语。虽然满腔反论之语,但是。在这样的眼神,这样的笑容面前。不是让人什么都干不了么!
我的手所碰到的远子姐的手。温和又柔软,就像小时候两个人翻开莎洛美的画册时那样。不带一丝颤抖。
这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害怕幽灵,连怪谈也只有和我一个人谈起的胆小的远子姐。
———流流!有姐姐我在就没问题的。
虽然嘴上很强硬。小学生的时候。还是将我抱的紧紧的,紧闭双眼颤抖着。
误会我被欺负。一边喊着“不许欺负流流”一边拦在我跟女孩子之间的时候。其实也因为害怕而颤抖着双腿和肩膀。
但是等到发现的时候。不论我再说什么可怕的话题、或者故意在电视里放着恐怖片、也只有背对着我捂住耳朵不断的叫着“呀麦爹、呀麦爹”。却再也不到我这里来了。
对女孩子的问题。也变成了罗罗嗦嗦的说教。
现在,又一个人忍受着悲伤。
鼻子一酸想哭出来的,其实是我啊!
远子姐温柔的问道
“那个,舞台剧,看了么?”
“对不起没赶上”
“是吗,七濑突然身体不适没能上台。杉子由我代演。心叶演了野岛,野岛最后的台词让人充满了力量。感觉非常好啊。心叶就像是摆脱了什么东西般。这以后一定会更加……成长的。”
用温和的声音嘀咕者。
“那就这样吧,流人。记得笔直回家哦,不要在路上耽搁晚了哦”
一边挥着小手。在夕阳照耀的走廊上。摇晃着她的辫子回到教室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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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画室的角落里,抱膝坐了很长的时间。
就在身体觉得发冷,屁股觉得疼痛的时候。画室突然明亮了起来。
“你能不能不要这样事先不说一声就过来?”
刚看到麻贵的脸就听到了她的唠叨。也许是刚从管弦乐部的舞台回来,身上还穿着燕尾服。
“要是我不来。难道你就打算一晚上这么呆着?”
“今天太不走运了嘛。就算去其他女孩子那里,如果再被甩。多半是不会再和好了。”
“我也可能把你踢出去哦!”
“公主大人的专横是向来就有的。所以可以不用太过在意。”
“真让人生气呀”
一边不高心的抱怨着。麻贵终于走到了我的面前。
“看你这样子,心叶和远子果然还是不行的样子呢”
“……”
我把脸埋在膝盖里。
“远子姐对你说什么了?”
“和你说的一样,远子姐说“什么都不会说、这样就足够”……还笑了”
“……”
这回论到麻贵缄口了。
“我今天真是太差劲了。被交往过的女孩子扔了赤豆,还被骂了“和你交往是人生最大的误点”,还被绳圈绞了脖子,被断言“和你相比现在的男朋友正诚实更有男人气概”,还被态度傲慢的女仆在大庭广众之下踢倒。”
“……”
“在生物室又被绑又被关,虽然被表白喜欢到想杀死的程度,正准备接受的时候。又被告知因为有考试所以不会再见面并且逃走了……难得我对她说“杀掉我也是可以的”了。还以为我终于遇到莎洛美了呢”
越说越感觉到心中的寂寞感在侵袭。
为什么真正想要的东西却总是得不到呢。
在这么多的交往中。连一个只属于我的命运女神也没有出现。
“只属于我的莎洛美看来是不在这个世界上吧”
就像掉入无尽黑暗般绝望。两个人一起掉入黑暗也许还能互相拥抱着取得温暖。一个人掉入黑暗的话却只有寒冷和孤独。
麻贵还是沉默不语,也许只不过觉得我是个傻瓜吧。
“……不知道什么时候,你也会将我忘记吧”
这个时候。耳边感觉到了麻贵的吐息。
“不会忘记的”
抬头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