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感无力。
我一定会写出非常美味的东西来。明天,我一定会为你写出让你的舌头辣得冲天的故事。
刚那么一决定,胃就马上绞痛起来了。
明天……应该能够到学校去了吧。
握着听筒的手,逐渐变得冰冷。
“心叶?”
“……”
对于一直沉默不语的我,在话筒另一边的远子学姐传来带有困惑的呼唤。
“……不好意思。”
原本想说一点轻松俏皮的话语,奈何一句都说不出。好不容易吐出一句“谢谢你的电话”,然后想把话筒挂掉的时候——
“喂,心叶,有个幸福的有钱人呢,他家生了个男孩子哦。”
远子学姐突然用她那清亮悦耳的声音说起故事。
“妖精们都聚集在一起给予他祝福,并且作为礼物,还送上非常多的幸福珍珠哦。在男孩子的床上,无数的珍珠宛如星星一般在闪闪发亮。
可是呢,在那其中居然有一颗毫无价值的珍珠。”
她到底想说些什么啊?
又在发表小说的读后感吗?即使是这种时候?
面对茫然不知所措的我,远子学姐轻快地继续说道:
“那家的守护精灵,拿着最后一颗珍珠去跟妖精们汇合。这颗珍珠到底是什么呢,心叶你知道吗?”
我彷佛被这个话题吸引般追问道:
“不知道,是怎样的珍珠啊?”
在话筒的另一边,远子学姐柔柔地说道:
“答案呢,你明天来社团活动我再告诉你哦。”
卖关子似的说了这么一句之后,
“那么,晚安咯。”
学姐就挂掉电话了。
“远子学姐,那个……”
在我刚喊出声的时候,电话就被切断了。
第二天早上,走到那只小鸟尸体卧躺的地方,我便定住脚步了。
屏住呼吸盯着灰色的沥青发呆。
不要紧的。
那只鸟,已经不在了。
今天应该可以到学校去了吧。
僵硬的双腿试图向前迈出一步。
顿时,我就像一只被绞住喉咙的鸡一般,呼吸不了、痛苦不堪。额头不断冒出冷汗,寒气充斥全身。
硬着头皮一步一步向前走。
只要越过这条界线的话——
可是,一接近那里,我的脚就犹如石化般动弹不得。
果然还是不行。
在挫败感涌上我的心头之时,一只柔软的小手,握住了我的右手。
“早上好,心叶。”
吃了一惊的我往旁边一看,只见一个梳着三股辫的高年级生,向我露出一抹犹如盛开的鲜花般的微笑。
我茫然地盯着这抹澄清的笑脸。
与远子学姐交握的手,渐渐地热起来。她温柔的指尖默默地缠住我僵硬的手指。
远子学姐什么也没有说。
“社团活动时间到咯,心叶。”
就如同每次在教室里迎接我的到来一般,柔和的表情、温柔的笑容,她亲切地凝视着我。
我立刻变得不知所措,不好意思地背过脸去。
内心深处痒痒的,并逐渐温热起来。
尽管双脚双腿身体已经是发硬状态,我仍然向着那条界线的方向踏出一步。
突然间,身体变得轻松爽快。
一步、一步,前进、前进、再前进。
连远子学姐也配合着我的步伐缓缓移动。
她并没有拉着我的手快步向前走,仅仅是抿着柔软的嘴唇,在我逐渐加快的步伐中,一步、一步往前走。
她一言不发,带鼓励性地紧紧握住我的手,两个人向着一条路——同一条路——一步步地走去。
远子学姐的平底便鞋,与我那双轻便运动鞋,迈着统一步调,慢慢地向前走。
一步,又一步。
两只手紧紧地交握着,两个人一起——
直到看见那沐浴在早晨阳光中的校门口为止,远子学姐都没有松开过我的手。
“那么放学后,你一定要来参加社团活动哦。今天你要好好补偿,写一篇超级甜的点心给我哦。”
远子学姐低声细语着,在松开自己的手指的时候,露出一副直抵我心坎的诚挚脸容。
放学后,远子学姐在活动室等着我。
她脱掉鞋子像上体育课似的蹲坐在置于窗边的铁管椅上,膝头上铺放着一本书。
“你好,心叶。”
一见到我,她马上露出一抹如花般娇艳的笑容。
“你好……”
我笨拙地打着招呼,摆弄着放在凹凸不平的桌子上的铅笔盒和50张为一组的原稿纸。
“……题目,是什么?”
“嗯,‘饮水的地方’、‘雪’、‘天空’吧。怎样,是不是很美呢?”
听到“天空”这个单词,我的心跳顿时加速了一下。
不过,我依然低着头,
“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