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捡起布袋系上袋口,很珍惜地将其抱在胸前。
这么说来,在图书馆见面时,笔袋的旁边也放着这个布袋呢。
“那是药吗?”
我随口向小和问起此事。她与对我说出“愿和我一起殉情吗?”时一样,露出有些妖艳的眼神压低声音说道。
“嗯,这是殉情时用的药。”
那口气吓了我一跳。
“殉、殉情……”
小和浮现出柔和的笑容,继续说道。
“因为不是什么强力的药,所以一剂可能死不了。但是两剂呢?三剂呢?如果全部喝下去的话,一定可以两人一起去天国的。”
“那个……这、这也是开玩笑——的吧。那只是普通的药对吧?”
“呵呵呵,就当作是这样子吧。”
小和轻轻站起身,结掉了两个人的账。
翌日的放学后。
我在社团活动室的铁管椅上呻吟着。
“呜呜呜,啊啊啊。”
“日坂同学,你又变成便秘的熊了哟。”
“请你至少比喻成松鼠或兔子之类可爱的动物好不好。”
我把正在读的《曾根崎情死》放在膝上,提出抗议。
心叶学长一脸无奈地没有答话,瞥了一眼我膝盖上的书说道。
“你还在读那本书吗?”
“是啊。因为对时代背景和两人的情况有所了解,目前再读中……呜呜……”
“怎么?额头上出现皱纹了哟。”
“了解情况之后,感觉好恐怖——应该说殉情戏变得更真实了——心叶学长,我的指甲和头发,你收到哪一样会感到高兴呢?”
“你突然说些什么啊!”
心叶学长目瞪口呆。
我读起昨天从小和那听来的殉情典故。
“所以我也想传达出心中对心叶学长的炙热感情。不过切下指头或者剥下指甲伤害似乎太大了——心叶学长如果在家突然收到我冷冻快递来的无名指,也会很困惑吧?”
“那还用说吗!”
“要是在看得见的地方刺青的话,会因为违反校规被老师喊去谈话。可我和心叶学长的关系,又没有进展到能展示隐秘之处刺青的程度。”
“一辈子都不会有进展的啦,你只是背对目标全力后退而已,根本就没有前进过。所以,不管是在看得见还是看不见的地方,拜托你都不要把我的名字刻在上面。”
我抱着胳膊点点头。
“就知道心叶学长会这么说。如此一来,就只剩下头发和指甲了呢。这样既不会痛,而且我的头发也差不多该修剪了。因为原本就打算去美容院,所以三厘米的话应该没问题。再长就不行了。”
“……你该不会打算让我来剪头发,好省下去美容院的费用吧?”
“还是说指甲比较好?那么请再等两周,期间我会留长的。到时候会长长的。”
心叶学长苦着脸说。
“头发和指甲都不要。就算用这种阴森森的东西来传达心意,我也一点都不高兴。”
“难、难道说,你希望去殉情吗?就算是心叶学长,这难度也太高了点。请让我考虑一下。”
“不需要考虑!”
我被怒吼一声,吓得在铁管椅上的身体一颤。
怒吼的心叶学长也一副“糟糕”的模样,用手按住额头,垂头丧气地说道。
“真是的,为什么和你在一起总是会乱了阵脚。我又不是相声逗哏(注:曲艺名词。对口或群口相声演出时主要叙述故事情节的演员,现通常称作“甲”),明明像绵羊一样温厚的说。”
他叹息着嘀咕了一阵,之后一本正经地看着我说。
“殉情可不是能随便说出口的话。我无法赞同殉情本身这件事。”
他的语气显得有些沉重。
“我在说到不明白德兵卫和阿初为什么要殉情时,你明明说我书读得不够深入。”
“话是那样没错……可是就我个人而言,是反对自己结束生命的行为的。”
他语气认真地继续说道。
“死也许的确会让人解脱。在痛苦得毫无办法、看不见一缕光明之时,可能会觉得只能采取那个办法了。但是,只要活着就一定会有变化出现。虽然是很老套的台词,但事实确实如此。没有不会改变的存在。所以,一个人也好两个人也好,绝对不可以自己去结束生命。”
心叶学长挺直后背,目光凛然,如此说道,显得非常成熟。
他也经历过痛苦得想去死的事情吗……
脑袋中浮现出学长在夕阳下的校舍里哭泣的面孔。
那时,他看起来就像非常脆弱、易于受伤的男生。
但他却能以如此认真的表情,断言只要活着就一定会有变化出现,让人不禁心情悸动。
“……心叶学长,你刚才的话好帅气。我可以让步到头发五厘米。”
人家明明很认真的说,可心叶学长却垂下肩膀。
“我的价值,只有你的头发五厘米的程度吗?”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