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瞳的反应,一如既往地冷淡。
“别管不就行了吗?”
那个叫松本和的女生并不存在。
同名的一个男生,今年四月与同年级的女孩一起殉情了。
听说了这些事,我的大脑变得一片混乱。被我在手机里轰炸了半天的小瞳,第二天又在学校里皱着眉头听完了我毫无条理的叙述,最终只吐出了这短短的一句话。
“你见过的那个什么‘小和’,根本是不存在的吧?简单说,就是菜乃你被那个不知道是何方神圣的女生给骗了。既然如此,有必要去担心那个女生吗?”
“可是,有个和她同名的男生曾经殉情了,这一点很奇怪啊。为什么她非要特意用这么一个名字呢?”
“有这种恶趣味的人,世上多得是。只是菜乃你这种单细胞的乐天派大概不知道吧。”
小瞳说,那个自称小和的女生,说不定是诈骗犯,打算骗取我的同情,趁机大捞一票。
“不过,菜乃看起来又不像有钱人家的大小姐,何况要是对方真长得那么漂亮,倒不如去钓几个有钱人更实际吧。也许只是开个玩笑呢。菜乃很容易动情,又好骗,所以对方在耍你吧?”
小和不是那种人。
她是真的在为他的事苦恼,而且看起来很痛苦。
我心里充满了急噪。明明很想反驳小瞳,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我可是有钱人。
在面条店里,带着恶作剧似的微笑,说要请客的小和。
她口中的有钱人是什么意思?
像小瞳所说的那样,是骗人得来的钱吗?不、不是、不是的。我相信小和,我想相信她。
我不相信搭电车离开时,面对我哭了那么久的小和,流下的泪水会是演技!
但小和现在在哪里?
我所认识的小和到底在哪里!
手机至今一直联系不上,也没回过短信。
“你是谁?”
不知是第几次,我再一次输入这条信息。
“请告诉我你真正的名字。我很担心你。”
午休时,我在图书室翻阅旧报纸。找到了一条市内某高校一名男生与一名女生殉情于小树林的新闻,但其中并没有出现两人的姓名。
我记得,新学期刚开始没多久,的确曾经在电视新闻中看到过高中生殉情的事件。
但是,包括我在内,周围的人都忙于应付新生活,几乎没有讨论过这件事。新的大事也不断发生,所以之前我连一次也没想起过那件事。要是没有发生这次的事,我一定早将它忘得一干二净了。
小和为什么要冒充松本和呢?
第一次在图书馆遇见时,小和手中的教科书上写着“松本和”这个名字。
我一直以为那就是小和的名字。但纠正我的机会应该有很多,为什么小和却没有这么做呢?
那本教科书也是那名死去的男孩的东西吗?为什么会在小和手里?
还有博客——
昨天我上去看了看,没有更新。博客顶端“召集殉情同伴”的红字也依然在那。
小和经常将自己对殉情的憧憬挂在嘴边。
她说,这世上最可靠的爱情方式,就是一起结束生命。一个人去死很可怕,很痛苦,但若能两个人一起去死则是一种幸福。
当时,小和的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呢?死去的松本和与小和究竟是什么关系?
还有那个戴眼镜的人——
“完全不明白啊——”
我在电脑面前自言自语道。
我知道,即使一个人闷头苦想,也只能在原地兜圈。我既不聪明也,也不是什么名侦探。只是区区一个平凡的女高中生,一个普通的文艺社成员。
突然,脑海中浮现出心叶学长的脸。
他是三年级的学长,比我聪明,比我成熟……如果将小和的事告诉心叶学长,也许他能给我一些建议。
然而,紧接着一阵突如其来的疼痛揪住了我的胃。
我不能去找心叶学长。
琴吹学姐的事,还让我心存芥蒂。不仅仅是因为知道了学长并非一个彻头彻尾善良诚实的人而受到打击,我那样谴责心叶学长,让他露出痛苦的表情,也让我觉得很过意不去。
是我太孩子气,太笨了,现在的我根本无法面对心叶学长,更何况去找他商量……
在我烦恼地想着这些时,时间也一分一秒地过去了。
上课内容一点都没听进去,英语课时被老师点到念教科书,好几次念得支支吾吾、语无伦次,丢了好大的脸。
身后传来小瞳偷笑的声音,她小声挖苦我:“……谁让你发呆了。”
直到打扫卫生的时候,我也一直留意着手机的信息,动不动就从裙子口袋里掏出手机查看。
除非小和联系我,否则我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
万一被小瞳看到,她又会说一堆风凉话,所以我跑到走廊的角落里偷偷翻出手机。
都是垃圾短信,我很失望。
这时突然有人拍了一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