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奇怪啊?”
声音听起来在也生气。
被抓住的手又疼又热,让人感觉好害怕。心中的小球激烈地弹跳着,我忍不住快要哭出来。
从眼角渗出泪水。
“!”
木尾瞪大眼睛。
就好像面对陌生人似的困惑表情——他看着我染成红色的脸颊、眼角浮出的泪水,露出不知该如何是好、让人难受的眼神——
“对……对不起,我真的很奇怪。”
我拼命挤出声音,使劲甩开木尾的手逃走了。
没有回头,只是一心逃跑。脸上吹过冰冷的风,心脏仿佛坏掉般急速跃动,粉红色的小球滴溜溜地滚动着。
不行!
我果然很奇怪!
自己都搞不懂自己,无法控制感情。奇怪!好奇怪!这样太奇怪了!
已经无法正常和木尾说话!也被木尾当成奇怪的家伙!被木尾看到我通红的脸!他一定不会再像以前那样来找我了。
我对木尾已经不再特别!
完蛋了!
◇◇◇
第二天,我眼睛通红地来到学校。
心中的小球一动不动,静静躺在内心深处。
我阴沉着脸低头坐到座位上。远子走过来,很担心的问道。
“果步,发生什么事了?”
我沉默不语,结果她更加担心地皱起眉头说道。
“你昨天和木尾同学一起回去的吧?难道说,吵架了?”
我摇摇头,因为泪水哽咽着喉咙,所以说不出话来。
“不……不要紧,没什么。”
我在摇了好几次头后,终于发出声音。
远子轻轻地将手放在我的肩膀上。
“呐,果步。午休时要不要来文艺社?一起吃个午饭吧。”
远子什么也没问。
在地板上堆着大量旧书的文艺社社团活动室内,远子拿起从小卖部买来,涂了橘子果酱的法国吐司。
“好甜,这吐司味道好像《阿莱蒂公主》一样。”
她这么说着,一边用吸管喝着袋装牛奶,一边从一端一点点吃着吐司。
我也什么都没说,在表面略微不平的桌子上摊开妈妈做的便当吃了起来。
远子吃完橘子果酱吐司后,脱掉室内鞋屈膝坐到铁管椅上。
她从书柜取下书页褪成茶色的文库本,放到膝盖上。然后,一边翻着书页,一边开始用轻柔的声音讲述。
“朗格思的《达夫尼斯与克洛埃》就好像用新鲜的山羊奶做成的,加入了香草和蜂蜜的,清爽没有膻味的奶酪。
这个故事据说创作于公元二世纪后半到三世纪前半。那时的日本,圣德太子还没有出生,正出于从弥生时代向古坟时代推移转变的时期(PS:约公元前300-公元300年)。
在那遥远的过去,地中海的各国就发展出丰富的文化,作为享受生活的娱乐创作出许多通俗故事!
《达夫尼斯与克洛埃》就是其中之一。
在爱琴海上的莱斯博斯岛上,有一天一个牧羊人发现了一个被山羊抚养的男婴。那孩子裹着漂亮的襁褓,喝着山羊的奶水。牧羊人收养了这个孩子,取名达夫尼斯。
两年后,另一个牧羊人见到一个被绵羊抚养、喝着羊奶的女婴。在这孩子的身边,放着用金丝刺绣的丝带和贴着金箔的靴子。牧羊人收养了这个孩子,取名为克洛埃。
达夫尼斯与克洛埃作为关系亲密的青梅竹马被养大。
达夫尼斯一边照顾山羊群一边吹着笛子,克洛埃则一边照顾绵羊群一边编织箩筐。两人分享羊奶和葡萄酒,在美丽的自然中快乐地生活着。”
远子的声音在狭窄的房间里慢慢地流动。那轻柔的声音如同吹过爱琴海岛屿的风一样清新。
“正值妙龄的两人开始意识到对对方的感情。最先察觉到恋情的是克洛埃。她想‘是不是只有自己有这种痛苦的心情’而烦恼地辗转反侧的样子,充满了处在恋爱中的女孩子的情怀,显得青涩而可爱,让人产生‘哎哎,我能理解这种心情’的共鸣。”
远子带着似乎想起特别的某人一般的温柔眼神,说出克洛埃的台词。
“现在的我一定是生病了,可我不知道那是什么病。虽然感到痛苦,但却没有任何伤痕。”
“即使多次被灌木的尖刺刺中,我也不曾哭泣。就算记不清多少次被蜜蜂蜇过,我依然能吃下饭。”
“可是现在这刺中我胸口的疼痛,比起那些时候都要强烈。”
远子也曾经喜欢过别人吗?
像克洛埃那样爱上某人,困惑,踌躇,感到胸口疼痛吗?
以远子声音说出的克洛埃的话语,和我的心情重叠。胸口仿佛被刺中般疼痛起来。
我一直以为是自己变奇怪了。
木尾的每一句话,每一道视线、每一个动作都让我的心动摇,变得连自己都不明白自己,又是脸红又是掉眼泪,好像生病一样。
不过,原来我对木尾的感情是恋爱啊。
原来我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