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在原地。
他走到我面前,总算开口了。
“朝仓,你怎么会?”
“是你把书塞到我邮箱里的吧?”
也许是认为我在发火,他的目光突然阴沉下去,但立刻又露出吃惊的表情,朝桌子望去。
虽然他的大手遮着,但我还是看到了。
桌上放着一堆折纸。
一个字也没写的笔记本上,凌乱地放着黄色的松鼠、橙色的骆驼、粉色的牵牛花、蓝色的鲸鱼等折纸——
现在想把笔记本合上也已经太迟了。
我用手指夹住蔓出笔记本边缘的绿色蜗牛。
一诗的表情窘迫,嘴唇僵硬。
他似乎想说什么,但又无法组织起语言,说不出任何话语。
随后,他意识到我们成为了图书馆内众人目光的焦点。
“……到外面去吧。”
于是把视线移开,痛苦地说道。
“那个,你一直在折纸吗?”
在草木茂密的昏暗行道上,我一边走着一边这样问道,一诗似乎难以启齿。
“……因为朝仓说井上心灵手巧。”
他小声回答道。
我的心不由一紧,脸也变红了。
“和书一起放进去的水仙……是一诗你折的吗?”
“是的。”
“为什么是水仙呢?”
“…………”
沉默过后,一诗用沉稳平静的声音回答道。
“昨天,朝仓你不是对我生气,然后先回去了吗?那个时候,我一直在想如果是井上会怎么做,却想不出答案。所以,试着给你打了电话。
由于你说在看《青梅竹马》,对信如感到气愤,所以我又想了。”
外灯泛白的灯光照着一诗严肃的面容,我屏着呼吸,仔细地聆听着他的话语。
“换做井上的话,又会怎么做。”
我的心绷得更紧了。
一诗把英俊的脸转向呆然而立的我,以和平时一样的率直目光说道。
“但我还是想不出答案。所以,虽然我无法做到像井上那样,但那朵水仙,是我用心折的。”
他那平静的目光中,带着真实的热情,让我不由得低下了头。明明是个不知道怎么讨好女孩子的木头人,却在不经意间流露出这样的目光。
被他率直的目光盯住的我,有些胆怯地问道。
“……在美登利家门口插上水仙纸花的,你认为是信如吗?”
“是的。”
他的回答单纯而干脆,我的心跳得更厉害了。
“为什么信如会那样做呢?”
“不是因为喜欢美登利,想对自己之前伤害过美登利的事表达歉意吗?”
他似乎不明白我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如回答国语考试的问题一般,认真地回答道。在用折纸折水仙、骆驼和蜗牛的时候,他也是这样的表惰吧。
我的心情难以平静,这让我非常不甘心,我转过身,说道。
“……一诗你,真是个笨蛋呢。没人叫你变成心叶吧。那、那个,我虽然确实有拿你和心叶做比较……但那也是没办法啊。心叶是特别的,我不是说过吗,一诗是心叶以外第二好的。”
说完这些话,我的脸感到好热。
我竟然脱口就说出了这样的活啊。
而一诗。
“嗯。”
认真地这样回答道。
“这、这句话,是因为你不把我当做女孩子来喜欢,才回答得出的吧?对一诗来说,我就像需要照顾的流浪猫一样。所以,就算我说出无理的话,抓你挠你,你也只是露出无奈的表情,完全不会生气,也不会嫉妒心叶,对我穿的短裙也视而不见,是吧?”
糟糕,说太多了。短裙的事,我明明已经不在意了啊——
这时,一诗问道。
“我可以看吗?”
“啊?”
我吃惊地把脸转向他。
一诗的目光似乎产生了动摇——应该是这样的吧,他的脸变红了。
“我觉得,一直盯着看的话,朝仓你一定会感到不愉快,所以尽量不去看,在那种场合真的可以看吗?”
他用迷失理智般的声音,兴致勃勃地问道。
我的脸也逐渐变红了。
说什么尽量不去看,我可没看出你的内心有这么纠结哦。
“怎么了?朝仓。”
一诗把身体凑了过来。一诗的脸,离我的脸好近。
“什、什么怎么了——”
我紧张得语无轮次,小声说道。
“笨蛋,不理你了。”
不光是脸,我的身体也感到好热,我绝对绝对不想让他看到我现在的表情,于是转过身去。
“朝仓……!”
一诗慌忙追了过来。
“你生气了?对不起。”
“我没生气。只是有些吃惊。”
“可以的话,希望你以后也穿那样的装束。朝仓你的腿很漂亮,短裙非常适合你。”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