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一直唠唠叨叨地抱怨着。
我在一旁听得心惊胆跳,额头冒出冷汗。
把远子小姐的头发编成辫子的……是她的男友吗?
她来找我之前,是和男友在一起?
昨晚她在男友家过夜吗?还是男友去她家住,做了如此这般的事,然后趁着远子小姐累得呼呼大睡时偷偷帮她编辫子?
远子小姐发现我目不转睛地盯着她,似乎猜到我在想什么,急忙红着脸说:
「不、不是啦!我只是趴在桌上睡一下而已啦!我昨晚工作到很晚,所以一不注意就……」
看她拚命解释的模样,我更怀疑她昨晚真的和男友一起过夜,难过到胃都开始绞痛了。
「……这可是工作,竟然迟到三十分。」
我不客气地说着,坐上工作椅,连人带椅转向一旁。
呜呜呜呜……不管怎么说,她来找我之前就是和男友在一起嘛!
工作忙到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竟然还去找男朋友。
我原本还以为他们腾不出时间约会,在很少见面的情况下一定会渐渐疏远,难道他们现在正打得火热?
要是我再继续呆坐,好像会忍不住发出怪叫站起来捶打墙壁,所以我死命瞪着计算机屏幕,发疯似地输入文字。
「呜喔喔喔喔喔喔!我突然觉得下笔如神啊!」
我一边大喊,一边疾速地打字。
速度快得几乎看不到手指了。
「太厉害了!快斗!」
远子小姐鷘讶地叫道。
「呜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呜喔喔喔喔喔喔喔喔!」
速度还在逐渐提高。
我整个脑海都是远子小姐含泪松开毛躁辫子的模样。
她的男友是怎样的人?是同行吗?还是大学同学之类的?长得怎样?身高多高?年收入多少?家里有哪些人?
反正绝对是水平比我低的男人!
为什么远子小姐会和那种人交往啊~~~~~~
我心想,干脆现在就对远子小姐说「甩了男朋友和我在一起吧」……
这时电话响了起来。
「快斗,电话在响呢。」
「唔唔……我现在哪有空啊!管他是来推销墓地还是卖房子还是洗棉被的,都跟他说不需要啦!」
我一边在屏幕上输入文字一边大吼,远子小姐无奈地说着「哎呀,快斗真是的……」,接起话筒。
「您好,这是雀宫家……咦?」
远子在闷闷不乐的我的背后和打电话来的人热切地说话。
「是,是……咦咦咦咦!这、这不太好吧!好的,我明白了。我会负责的。」
她严肃地说完,放下话筒。
然后对着我高声叫道:
「不好了啦,快斗!你再不去上学就要留级了!」
对耶,我从四月开始就是高二生了。
大概从去年秋天开始,我一直在家专心写稿,完全没再去过学校,所以忘得一乾二净。
电话是我的导师打来的,说我如果再继续缺席,很可能会因写出席日数不足而留级。
「明天开始要乖乖上学喔,快斗。」
远子小姐担心地提醒。
上学实在太麻烦了。想到要早上七点起床出门,去搭爆满的电车,我就怕得心底发毛。再说我身为年收入两亿圆的明星作家,何必去学高中程度的数学英文呢?
远子小姐看我不情愿的模样,一针见血地说出:
「你不会想被人叫做留级高中生作家吧?」
呃……这样的确很丢脸。
她对表情僵硬的我轻松地笑了笑。
「再说,在学校和同龄的人一起经历相同体验,从中得到的感受,一定可以成为你的创作粮食喔。」
◇◇◇
虽然远子小姐那样说,但我上了拥挤的电车后,还是很后悔自己答应去上学。
妈的!我这个当红作家干嘛一大早跑来挤这沙丁鱼罐头啊?
以后我每天早上都要重复这种苦修妈?
走下月台时,我梳理得漂漂亮亮的发型都毁了,西装式制服也皱了。
呼……呼……接下来还得再走十五分钟吗?
上次去学校是二月,所以是两个月前的事了。当时是因为有期末考,我才无可奈何地去学校。
我心不甘情不愿地走在充满穿着同校制服学生的道路上。
只看得到男学生是因为我读的开明学园是一所男校。本校向来自夸是校风自由、文武兼修的升学学校,既然拿自由来当卖点,何不放任学生在家里学习呢?
我怀着满腹怨一言来到教室。
呃……我读的应该是二年B班吧?
我「喀啦」一声拉开了门。
突然间,教室里弥漫着一片异常的气氛。
奇怪?难道不是B班,而是C班吗?
我一时之间有点慌张,应该是B班没错啊,学校寄来的通知书确实是这样写的。
所以这是怎么回事啊?
为什么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