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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说了这么多,你也还是只能看到他的身影吗……”
柊子放下了拳头,脸色也变得阴郁起来。有夏月则紧咬着牙关。
“可是,那不是很奇怪吗!如果说下一场战斗快开始的话,<郭公>也应该会打算战斗吧?那个恶魔是不可能不去战斗的!这次又打算去杀谁了?<郭公>到底在哪里!?”
“有夏月……”
千莉的双眼含着泪,紧紧抓住了他的手臂。
“求求你……不要再说了……”
“千莉!千莉你只是被骗倒了而已啊!你快醒悟过来吧!”
“应该醒悟过来的人是你,有夏月。”
柊子以严肃的口吻说道。
“你还不明白吗?在任何人都准备迎接下一次战斗的现在,只有你一直被束缚在过去,完全没有变过。”
“下一次战斗什么的,跟我没关系!我只是——”
“自从在紫央市跟<暴食>战斗过之后,有夏月你对<郭公>的复仇之火就开始变得比以往更旺盛了。”
心脏猛然跳动了一下。虽然很想否定,但喉咙就好像被塞住了似的说不出话来。
“你已经知道了<郭公>一直都是为了结束战斗而努力至今的事实。看到他的身影,你就开始觉得把<虫羽>的前任首领瓢虫——立花利菜小姐的死也许并不是<郭公>所为了吧。”
“<暴食>能够使用所有由自己生成的分离型附虫者的能力——关于这个秘密,<郭公>之所以连他的最大理解者土师前辈也没有告诉而一直藏在自己心底,你认为是为了什么呢?我当然问过他其中的理由。我当时就问,如果只是要打倒<暴食>的话,那么只要让以最强的附虫者瓢虫为首的众多附虫者互相残杀、自取灭亡的话。不就是最好的手段吗?”
柊子露出了笑容。那并不是平常那种堆出来的笑容,而是仿佛对一个伤脑筋的孩子感到困惑似的复杂笑容。
“‘只要我变得比任何一个的附虫者都更强不就行了吗?’——他的回答,就只有这么一句话。”
跟<暴食>战斗,就跟同时以所有分离型附虫者为对手进行战斗毫无分别。明明知道这一点,他难道也坚持要自己一个人去战胜<暴食>吗?
简直是荒唐至极。
但是,<郭公>自身恐怕是认真的吧。正因为如此,他才会比任何人都更强,在至今为止的战斗中一直生存了下来。
他注视着的目标,简直跟其他的附虫者们完全不一样——有夏月是这么想的。
“啊哈哈……从来不会弄错敌人这一点,要说是有<郭公>的风格,也的确没错呢。不过对于他想要孤身作战这一点,我也稍微认真地斥责了他一番。他似乎很少会对别人坦白真心,如果变得稍微要好的话,他反而会隐瞒更多事情。同化型的附虫者,好像个个都是这样的吧?”
柊子推了推眼镜,又恢复了不可靠的上司那种挤出来的笑容。
“<郭公>也并不是因为自己喜欢才甘愿被人唤作恶魔的。他只是为了守护跟某个少女的约定,一直在努力地战斗——不过在这个过程中,他背负的东西实在太多了。如果把秘密公诸于世的话,他也许还可以把<瓢虫>诱导为全体附虫者的敌人。但是,他却没有那么做……”
听了柊子的话,有夏月完全无法反驳。
“正因为如此,瓢虫的死令他很难过。直到最后的那一瞬间,他也一定在犹豫吧。正是因为这样的犹豫,造成了瓢虫的<虫>发生了成虫化的恶果。他一定是怀着这个想法,才自己说出杀死了瓢虫的话来——虽说他的强大根源就在于此,但是我不希望他以后也抱着这样的痛苦不放……”
“在跟<暴食>的战斗之后,你也应该理解了这一点吧?不过因为不想承认,所以才在自己的心中燃起了复仇的怒火。”
石卷以讽刺般的表情挪动了一下嘴角的那根烟。
“如果不归咎于某个人的话,就无法接受瓢虫的死吗?就连你过去所属的<虫羽>,也跨越了瓢虫的死,展开了新的行动啊。东中央支部才不需要这种半生不熟的战斗力。”
柊子、石卷和千莉,都同时注视着有夏月。
“这是命令。绪方有夏月——东中央支部火种二号局员<月姬>,请你前往北中央支部。关于任务的详细情报,请你在当地听取吧。”
“反正只是其它支部的任务,你没必要那么认真去干的。随便去吸收一下乡村的空气,好好冷静一下再回来吧。”
两位上司以不由分说的口吻说道。
“……”
千莉似乎想说些什么,但结果还是没有说出来。只是静静地放开了有夏月的手。
转而紧握着另一只彷徨于虚空中的手。
有夏月连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