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生活,从医学部毕业。既有户籍,身边也有家人。
但是同时,他也是——“原始的三只”之一的“第三只”。
非人的存在。是孕育出同化型的附虫者,被指定成原虫的怪物。
以上的事情,都是他讲给摩理听的。
亚里亚.瓦利是,被称为“第三只”的原虫的它,的真正的名字。
“既然把我变成了附虫者,你不是应该已经不在了吗?”
“听到人家说了吗?亚里亚。你这个大骗子。”
除了太过于温柔这点之外,要数“医生”其他的奇怪之处的话,就是这种有些出世超脱叙事方式。
准确的说,并不是他自身就是“第三只”。
而是“第三只”这个别样的存在,处在他的身体里。
“‘这样的特殊状况,我也是头一回碰到!别让我说好几遍啦!’它这么说哦。”
“医生”对亚梨子这么说到。他似乎帮他体内的存在传达了它的台词。
“……”
头一回撞见怪物,就被它当作居身之所的青年。这样的他,和摩理同样的——不,说不定比她更为不幸。
虽然如此,而他却坦然地微笑着。
“‘第三只’只要把某人变成了附虫者,就会离开宿主,在寻找到其他容器之前就此进入沉睡。”
“而且,原来的宿主——会失去有关由自己变成附虫者的人类的一切记忆”
“我们两个人,都给完完全全地骗了。被这只存在于我体内,和我如出一辙的欺诈师。”
“第三只”即亚里亚·瓦利没有被称为人格的东西。所以据说每次寄宿在他人体内的时候,都会复制那个人类的性格,由此来设法和宿主进行交流。
是一个和其他两位的“原始的三只”——“暴食”和“浸父”完全不同的,超级麻烦的系统啦——亚里亚他自己好像是这么说的。“
“唔哈,好猛烈的抗议啊,亚里亚。因为就算我塞住耳朵也能听到,所以拜托你嘴下留情哦。”
“之所以是特殊情况……是因为我生病的缘故?”
“亚里亚是这么看的。在成为同化型附虫者的瞬间,那个人类的身体将被重新塑造一次。所以把原本就不处于普通状态的人类变成附虫者,就有可能会产生种种的差错吧。——反正都经历了一次脱胎换骨,为何就没有连你的病一起治好呢。”
虽然口气像是在开玩笑,但是“医生”的侧脸上,可以清清楚楚地看出愧疚的神色。
——对不起。我对你做出了多么过分的事……!
那是青年头一回哭倒在已经变成附虫者的摩理跟前,同时也是最后一次。
“做人不能那么贪心啦。如果当初你没有把我变成附虫者的话,我的心脏早就在那次的发作中停止了。”
“……”
“你不会想说——比起现在变成附虫者,还不如当初那样死去更好吧?”
“我,已经不会再说什么了。”
青年笑了。
“所以,到时候只要你来决定就好了。到底是要宽恕我——还是,要降罪于我。”
觉悟,早就已经做好了——
就是这样的口气。
“我体内亚里亚的力量,也弱了很多。如果不这样慢慢消失,那么无非就是用剩下来的力量再去诞生其他的附虫者。如果你要复仇的话,最好还是要抓紧一点吧。”
摆好花瓶,青年用半开玩笑的口气说到。
“如果对上了你,亚里亚不过是颗小沙粒而已。不光是亚里亚,迪欧不在话下,说不定连艾尔都可以赢哦。”
“浸父”和“暴食”。
对于其他“原始的三只”,当时的摩理并没有兴趣。当然这还是青年说漏嘴把“不死”的附虫者讲出来之前的事了。
对,就在此时。
摩理,不由得想到了。
“——真令人羡慕啊。”
“你说什么?”
“亚里亚,喝下了天使之药吧。”
随着样貌的改变。
随着时光的流逝。
“第三只”能永远地活下去。
对于被不治之症这一枷锁所束缚住的摩理来说,那正是她无二的梦想。
“——我也能,办得到吗?”
一时间,“医生”脸上浮现出来的表情,摩理绝对无法忘记。
他好像感到无比的吃惊。
但是和他表情中所蕴含着的无尽忧伤比起来,根本不算什么。
“这只福尔摩蝶成了我梦的轮廓对吧?——是另一个我对吧?”
摩理一伸出手,一只不知从何而来的福尔摩蝶闪耀着银光从天而降。
“那么,如果把我的全部都托付给这只蝴蝶——舍弃这副身体,不知道可不可以在他人的身体里继续活下去呢?对,就像亚里亚一样。”
按亚里亚的话来说,摩理在附虫者之中也是极为特别的。碰上使出全力的她,据说谁都无法战胜。
那样的自己,说不定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