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时间。」
……我无法拒绝。我知道无论是用何种方式作开场白,最终都是要谈论某个话题,可是我就是无法拒绝。
玛雅并没有对几乎不进食的我说什么,并且还特地在早、中、晚时,将温热的餐点送到二楼。她会这样或许是因为发生了奥运那件事;当然,玛雅原本就是个将选手的饮食管理视为自己责任的人,要说她跟往常没什么两样也是说得通。就我的立场来说,我也付了教练费,这一切也只是按照契约行事,但是……
「对了,加布莉怎么样?」
玛雅稍稍露出了讶异的表情。
我一直很在意这件事,不过现在的我也不可能去看新闻或报纸。
「她是第三名,拿到了铜牌。」
「是吗,真厉害……」
虽然被多敏妮克超越,但是这是代表她在不完全的状态下,还能技压发挥完美表现的史黛西,她真的很强。
和她相比,我……
「……希望你长话短说。」
不仅是语气,我的动作,表情都带着抗拒,却仍旧同意了玛雅谈话的要求。
我当然不愿回想,不愿回想那段无可弥补的时光.
「现在这样实在太不像平常的你了。」
玛雅身子靠向椅背,斜眼看着我。
「赛季可还没有结束呢。」
话才刚起头,我的忍耐就达到了极限。
原因来自于那些丝毫不体谅我现在心情的句子。
赛季?还没结束?别闹了。
「一败就是一败。」
你这种人怎么会明白我的心情——我没说出这种话。看来身为公主的自尊,似乎还没有消失。
仔细想想,或许这也怪不得她。毕竟玛雅过去唯一培育出来的选手,有可能体验过像我这样的经验吗?
「你认为这次比赛你是输给了什么人?」
过了一会儿,玛雅搬出这种讨论哲学问题的态度。
我想回答,却有些迟疑.
「……输给你的前弟子。」
之所以改变表达方式,是因为光是将那个名字说出口就会削弱我的精神力。
「没错,你是输给了那孩子。」
——令我意外的论调。
「你可不是输给你自己。」
我在这时与玛雅四目相对。
喔,可别误会,我确实是感到意外。实际上对我没有任何帮助,因为……
「所以,现在还不算绝望……」
输给什么——我还没蠢到现在还去烦恼那种事。
我在情感面的确还有许多顾虑,或许某些部分仍持续影响着我,我无法摆脱我与莉雅之间那彻底破裂的甜蜜友情。我没能完全甩开那次冲击的可能性并不是没有,但是……
存在本身的差异——
莉雅那次表现所呈现在我眼前的东西,就只是如此简单明了的事实。
我根本无计可施,无论我如何努力,用尽何种方法,都不是她的对手。那是纯粹且单纯、简而言之就是一个『不可能』的存在,可是……
仔细回想,我自己到目前为止,也让众多竞争对手面临了同样的真理。
我很清楚在实力世界中的金字塔,是以汗与泪当石灰涂抹,并以无数的不可能堆积而成。
我在清楚这个道理的同时……
或许也在内心某处抱持着相反的想法。
只要极尽所有可做的努力,就没有不可能。我认为应该是这样,我认为对樱野鹤纱来说,不该会有不可能;我相信这种华而不实的论调,或者该说我想这么相信。
约半年前的一个雨天。
就算无法胜过莉雅,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我回想起那个被我踏碎的松懈。那种想法或许是我下意识的防卫本能。
——我以樱野鹤纱的身份诞生,当我的灵魂在这个名为樱野鹤纱的容器中醒来的瞬间,自然被设定的界限,和在其后不久诞生、那名为莉雅·朱迪耶夫的少女相比。我是远不及她的;换句话说,我永远赢不了她——
那时的心情,难道不是我察觉到这件事而采取的预防措施吗?
我在这个赛季倾注全力,并且赌上了一切;然而讽刺的是,正因为这样,我才被迫导出了一个无可动摇的结论。
在莉雅的冰上人偶——在那纯粹的不可能之前,我失去了自我;我拒绝显示并依赖奇迹出现。
结果,我失去了一切。
「鹤纱,我是这么认为的……」
玛雅的话吸引了我的注意,在我思考的这段时间,她似乎都在等待。
「那孩子的长曲,应该早以你做为对手才决定那么表现的。」
「……什么意思?」
「因为知道你正在逼近她,所以那孩子才……」
玛雅不知为何在这时皱起眉头。没有把话说完。
不过,我能够明白玛雅没说出口的部分。她想说的是,我以竞争对手的身份莉雅造成了刺激。
「那是不可能的。」
在看过那样的表现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