滑冰动作,以及留意到每根指头的纤细动作、表现,还有最重要的。
就是上次被那个讨厌鬼老太婆说成是狒狒讨人欢心的笑容。
在想到这件事的瞬间,我努力控制自己反射性抽搐的脸皮。
我在螺旋路线中加入了各种连接步,完美地滑完慢节奏的部分。接着,我配合节奏突然转快的曲调,使出三圈沙克跳。
轻松成功!
虽然这样想有违彼得的机率论,但现在我实在不认为我会在跳跃时失误。所谓的进入状况就是这样吧!
就连我自己都能感受到自己所散发出来的气质。这种些微的精神膨胀,竟让人感到意外地舒服。
三圈菲力普跳、两圈路普跳的组合跳成功后,我用击掌取代庆祝动作。
体力还很充裕,还可以。
我结束驼式旋转后,便顺势再度加速。我配合着音乐,像是要炒热气氛般地展开双手,接着稍微憋一口气。
我从连接步直接转成三圈托路普跳。
OK!
速度并没有因落地而减缓。
到目前为止,都完美到令人觉得可怕的程度。滑冰动作本身也十分顺畅,因此体力也没有太大的消耗。
真是顺利得令人害怕。
好,上吧!
总算来到了表演终盘,高潮之一的蛇型连接步。
此时也接近了大圆舞曲的最高潮,钢琴所发出的每个声音的音量逐渐增加。我的连接步也配合着音乐增加动感,在场地中奔驰。
震耳欲聋的掌声、欢呼声。
我与之呼应的笑容,肯定也因此更添光彩。能靠连接步让观众的情绪沸腾到这种地步,我真是太厉害了!
虽然我的呼吸已经逐渐急促,但因为绝佳状态而感到亢奋的精神,就某种程度而言已经凌驾肉体,消除了疲劳。
我已经完成了五种类型的三圈跳跃,共计成功了六次跳跃,并且有二次的组合跳。剩下一次跳跃,还有第二次的三圈勒兹跳。
成功的话,奥运就。
突然,身体因为这个想法而紧张了起来,多余的意识在最后一刻。
放心,照平常来跳就行了。
我做了一个深呼吸。
嗯,轻松多了。
我从连接步顺时针转过身。
接着将重心移到左脚外刃上,然后用右脚尖往冰上一蹬,三圈勒兹跳。
很好,转得很顺。
啊!
我发出了极短的呻吟。
我现在。
腰部和左脚都紧贴着冰面,任凭惯性摆布。虽然这仅是半瞬之间的事。
在旁人眼中,或许这不过是刹那间的空白而已。我立刻起身,继续完成最后的动作,只不过。
我真想痛打自己一顿。
竟然在最后的最后摔跤了!真是太蠢了!我真是的。
你已经展现出最佳的演技了,用最棒的微笑来收尾吧!
听到彼得努力给我的鼓励我稍微重拾了信心。
因为不管怎么说,这都是最后了!
我转向滑往场地中央,并做了一个飞跃式蹲坐旋转。接着我交换轴心脚,缓缓打直身躯,改变成标准旋转。我将旋转速度加快到极限。
光是标准旋转,大概就转了30圈吧。
接着我减慢旋转速度,让身体面对场地正面,评审所在的位置后,便让双手微弯,优雅地将手高举到斜上方。
喝呀!
在摆出收尾姿势的同时,我喝了一声。仿佛是想甩去结束前的严重失误一般。
从观众席上丢下了比昨天还要多一倍的花束。
虽然我礼貌性地向场边的观众致意,但是我脸上极度复杂的表情,仿佛连我自己都能看见。
我现在的心情真不知该说什么才好。整体来看,我呈现了相当优秀的表演,也许应该高兴吧?可是,在最后。
这是场很棒的表演,真没想到我也会被你感动呢!
要是最后成功的话,结果会更好的。
这话一说出口,更加深了心中的悔恨。黄绿色的衣服上,沾上了冰面的白色结晶。那其实是血淋淋的伤痕。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那也是机率上的现象嘛。
真是那样吗?
在进入最后的勒兹跳之前,奥运资格从我脑海中一闪而过,我的身体因此产生了连自己都能清楚感受到的僵硬。虽然那可以用彼得的话来解释,但那个失
误的最大原因。
那是我不够成熟的关系。
无论在何种状况下,都能以平常心起跳才能谈机率。我终究还是没能达到那个境界。
对自己能力不足的失望,化为沉重的叹息。
我离开冰面,和迎接我的高岛教练击掌后,教练轻轻地抱住我的肩。
你表现得很好。鹤纱,你表现得真的很好。
但是,我心中似乎还罩着一层阴影。如果最后的勒兹跳成功的话,应该能享受到更大的感动才对这个想法挥之不去。
真是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