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不管是在什么时候,结果都是一样。这是世界的法则,也可以说是一种命运。」
「……啥?」
恭一听得目瞪口呆。也就是说这个人明知道这一点,还是鼓励自己去送死?
恭一的脑袋一片混乱。
不过她接下来的话却完全无视恭一的疑惑,一字一句打进他的心中。
「你必须先了解这一点才行,所以这次的经验会让你往前迈进一大步。上野恭一,我要恭喜你,现在的你——有资格得到城岛硝子。」
少女的语调突然改变。
面对她的笑容,恭一根本无法有任何反应。
重回数年不见的旧地,这里还是跟以前一样破旧。比起怀念的感觉,这里的景象反而更加助长心中的焦躁。只不过怀念这种感觉早已从自己身上消失,所以不管是这里还是其他地方,都只能带给自己焦躁。
时间是太阳下山之后的晚上八点。
舞鹤蜜走在挟间市郊外的住宅区,身上还穿着制服。
虽然有先回家一趟,但是她没换衣服就离开家里。穿着制服走在街上会有诸多不便,但是浪费时间换衣服更是麻烦。何况蜜一点也不想在这种大热天换上便服,这样只会弄脏她的衣服。反正就算有人因为自己的一身制服打扮感到奇怪,蜜根本一点也不在意。
她的手上没拿任何东西,双手抱胸信步而行。虽然大致上还记得路怎么走,但是周围的街景与自己的记忆颇有出入。是破旧的建筑物在这几年间有所变化?还是自己的记忆已经模糊?或许两者皆是。
话虽如此,蜜虽然感到焦躁,却也带着犹豫——必须快点赶到的焦躁,还有去了又能怎么样的犹豫,这两种互相矛盾的感情说不定才是让自己无意间迷路的主因。
贸然采取行动的自己实在太难看了。
蜜一边走一边露出苦笑,心中回想白天发生的事。
「……这是怎么回事?」
直川君子与她的母亲离开教室之后,蜜如此质问导师别保透。
「你在说什么?」
面对蜜咄咄逼人的气势,别保丝毫不为所动,只是以有点讶异的语气反问。而他会这么反问也是理所当然。
以找老师有事为由突然闯进来,蜜的行为不管叫谁来看都是难以理解,就连别保也觉得如果是自己,至少会想个比较像样的藉口。然而蜜没有多想就冲进来也是没办法的,因为愤怒早已让她失去冷静。
现在的她极度激动,所以才会不顾一切闯进教室。
打从面谈一开始,她就在教室外面默默窃听他们的对话。虽然一开始还能冷静地听下去,但是随着谈话内容往奇怪的方向发展,蜜总算再也忍不下去。
所以不管自己的行为在别保眼中有多怪异,蜜一点也不在乎。
蜜继续质问别保,甚至连形式上的尊敬也顾不得:
「少装模作样,你到底在想什么……!」
「你究竟在说什么?」
「你忘了自己刚才说了什么吗!?」
虽然知道两个人是鸡同鸭讲,但是蜜无法压抑自己,更别说保持冷静。
「我在问你这样也算是教育者吗?」
「舞鹤,你到底想说什……」
「就是你刚才在这里说的那些话!」
内心的烦躁让蜜几乎是用吼叫的方式说出这些话。
难道这家伙真的什么都不懂?他没有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事?
「你还搞不清楚吗?这是你自己刚才做的事吧?你居然当着虐待孩子的母亲、当着受虐的孩子的面前说出『你在虐待她吧』这种话。不但说出这种话,还在女儿的面前逼问母亲!如果你知道这种做法会有什么后果还这么做,我只能说你疯了!」
明明是理所当然的事还要费心说明,蜜觉得自己的行为很滑稽。
在有问题的亲子面前揭穿那个问题。
别保刚才做的事,不管看在谁的眼里都只会造成反效果。现在君子被她的母亲当成宣泄压力的管道,这个时候逼问君子的母亲只会让虐待的情形更加恶化,可以说是解决问题的下下策。这么简单的道理,就连有缺陷的自己都懂。
蜜从来没有高估别保,也没有对他抱持任何期待,但是从别保过去的表现与态度来看,没想到别保竟然蠢到这种程度。深信自己看走眼的悔恨更助长蜜内心的焦躁,让蜜怒目瞪视别保。
「……你跟直川的交情好吗?」
别保的表情没有丝毫改变,甚至说出这种顾左右而言他的话。
「这和这件事没有关系吧?」
「没有关系吗?这样啊。」
「你到底在说什么……!」
对方实在难以沟通,蜜恨不得狠揍别保一拳。
不过别保丝毫不理会蜜的愤怒,只是一脸严肃地耸肩:
「舞鹤,既然和你没有关系,这个问题就轮不到你插手。」
「这么说来,这件事又和你有什么关系?」
「我是老师。」
别保以一如往常,严肃到令人生厌的语气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