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成不了事。像你这么做,最后只会演变成闹剧般的悲剧。」
就像过度相信自己得到的力量,采取愚蠢行动的直川浩辅那样。
就像顺从自己的欲望,恣意妄为的上野恭一那样。
就像态度玩世不恭、轻视我们而战败的津久见奏那样。
同时——也像只会接受一切,最后走向崩溃的鸳野在亚一样。
「我不会批评你之前的行动,事到如今责怪你也无济于事。不过……接下来不要再有和之前一样的想法。别以为没有具体方案能够解决任何事。」
我停了一拍,接着说道:
「如果想杀我……就要用足以杀掉我的力量以及计划,确实杀掉我。」
得到的回应是短暂的沉默。
良司终于以充满攻击性的眼神看着我开口:
「你……」
声音像是害怕,又像是轻蔑。
「那么你……你会怎么做?如果原因出在你身上……如果你的青梅竹马会变成那样是你害的……你又打算怎么做!」
这句话合理至极,并且在我的预期之中,同时——
也是我最害怕的问题。
听他这么一问,我的心一阵绞痛,咬住紧闭的双唇,双脚微微颤抖。
然而我隐藏自己的感情。
「……用不着你来问我。」
笑了。
当然,我会去找不需要死的方法。
但是如果只剩下这条路可走。
如果要救小芹,我非牺牲不可的话。
由于我这个固定剂要是不在,硝子便无法存在于这个世界。
那么这等于是要我选择重要的事物——日常与非日常两者择一。
而这个选择,我在当时已经做出决定。
「我会舍弃小芹……不,是森町。」
我说出殊子昨天说过的话。
这么说过的她,唯一有能力解决现况的殊子已经死了。
「所以我是你的敌人,良司。」
我对自己说出的话感到无尽的厌恶。
见到良司瞪着我,我硬是装出嘲讽的笑容回应,同时感觉到某种自虐式的安心。
有如计算时机,门铃声传进客厅。
走进家门的佐伯妮雅没有穿着白袍,打扮和白天一模一样。
都这么晚了还没换衣服啊。
我如此问道,她只是浅笑回答:
「因为我怕今天就这样过去。」
「说得也是。」带她进客厅的硝子跟着点头。
我能够理解这种感觉。
一旦换了衣服躺到床上,到了明天——随着一天的结束,我们一定会切身体会到殊子不会再回来的现实。
佐伯老师的言行不像白天那么不正经。
脸色比往常还要苍白,满布血丝的泛红双眼不如往常。
「抱歉。都这么晚了还找你过来。」
「没关系。」不知是为了谁,总之她轻轻叹口气:
「总比自己一个人钻牛角尖还要能够排遗心情……呵呵,连我自己都没想到,自己会说出这种普通人会说的话。笑死人了。」
平常的她应该会说些「我都已经关了灯缩在墙角了」之类的鬼话才对。不过看来今天这种状况,她也没有力气来这一套。
「能找回森町同学,真是太好了。」
「以结果而言实在不算太好。不过……依然是好事。」
那个家伙的行动没有白费。因为我将学校交给那个家伙,因为那个家伙让我得以离开学校,小芹现在才会在这里。
「里绪呢?」
「……在我家睡觉。蜜同学呢?」
「没有联络。话说回来,她不是会主动联络我们的人就是了。」
舞鹤蜜在那之后便消失了。都这么晚了,她还在外面徘徊吗?她能够面对殊子的死吗?我不知道。不过这也不是我该追究的事。
我现在该做的是——
「这样说好像在催你,不过还是麻烦你了,佐伯老师。」
「我知道了。」她点头。
「那么我去做该做的事了……其实我不太喜欢『该做的事』这种说法就是了。」
如此说道的她「呵呵呵。」自虐地笑了。
「这边走,佐伯老师。」
我带她前往隔着走廊与客厅相邻的客房,小芹正睡在里面。原本坐在沙发上不发一语的良司也站起身来,跟在我们后面。
拉开纸门,门后是间和室。我打开灯。
小芹睡在被窝里,呼吸沉稳而平静,没有清醒的迹象。
「……在这种状况也可以吗?」
「可以。」
佐伯老师点头,面无表情地蹲下来端详小芹的脸。
佐伯妮雅的「unknown」(播摇晃晃)能够重设事物的原因,引发暂时的时间回溯。这样的能力更为她带来能够判别事物因果的特性。
也就是说——她能够看穿小芹为何失神,找出原因。
「我知道了。」佐伯妮雅站了起来。